阿暖让夜阑起身，绕着他转了两圈，心中还是有些难以理解，做这种事的不都该是那种让人过眼就忘的人么，就像之前齐桓配给她的那几个暗卫，到现在她都不大认得清脸。

    “夜阑，从今天起你就跟着殿下，听殿下吩咐。”齐桓把阿暖拽回身边，啧，早知道找那几个长的不怎么样的蠢货了，瞅瞅阿暖这没出息的样儿。

    阿暖也终于意识到自己盯人家脸盯了太久，不免有点不好意思，夜阑倒是一直一张冰块脸，没什么表情。

    阿暖摸摸鼻子，“行了，你先下去吧。”

    夜阑行了个礼，退下了。

    “父皇，我身边不缺人。”阿暖得了便宜还卖乖。

    “行了，朕刚跟你说的给暗卫上课的事你上点心，过些日子朕让你见见他们。”齐桓拿了卷书，靠在窗边榻上翻了起来，手下在阿暖面前失了面子，他也是很重脸面的，所以现在不太想搭理阿暖。

    “您是认真的啊？”阿暖凑上去，“虽然我挺想见见您练的暗卫的，不过上课，人家能听我的么？”

    阿暖的确对古代的暗卫很感兴趣，这跟自己上辈子的职业有点相似的地方，她还挺想见识见识的。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齐桓手中的书一卷，敲敲阿暖的头，“最近练字没有？”

    阿暖瞬间变成苦瓜脸，怎么全世界都揪着她的字不放呢？虽然齐桓和季怀瑾平日里都纵着她，但对阿暖的功课还是上心的。用齐桓的话说，他的女儿就得是这世上最好的。恨不得她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这种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心理以前阿暖见过不少，但是真在身上发生了，个中心酸，不说也罢。

    “那些字帖都太生硬了，阿暖光看着就练不下去了，父皇的字号称一绝，不如父皇写给阿暖几张，让阿暖也开开眼界。”阿暖接过齐桓手里的书，是《庄子》。

    齐桓瞟了一眼被阿暖拿在手里的书，“看过了么？”

    阿暖也坐上榻，随意翻了两页，“只是浅读过，有人说庄子‘其文则汪洋辟阖，仪态万方，晚周诸子之作，莫能先也’，阿暖觉得说的挺好。”

    “汪洋辟阖，仪态万方。不错，说的不错，这是谁说的？”齐桓重复一遍，颇有兴致地追问。

    阿暖一怔，谁说的？谁说的您也是不可能认识啊，“谁说的不重要，不过由此可见，庄子的文章肯定是极好的。”

    阿暖见齐桓还有追问的架势，心下恼恨自己刚刚多嘴，“不过阿暖觉着庄子文笔虽好，却有些偏执了，人生在世，哪能真的‘逍遥于天地之间,而心意自得’呢？”

    阿暖说完放下书，突然有点失落，默默抚平书上的折痕，齐桓看了看阿暖，脸上多了一抹深意，淡淡道，“没错，阿暖，人活着本身就是一种束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无论是谁，都不能肆意而为。”

    阿暖点点头，从榻上跳下去，“父皇该午休了，儿臣不打扰父皇了，先告退了。”

    从乾宁宫出来，阿暖甩着手，有些闷闷地，她总觉得齐桓看出来点什么，又不知道他到底看出多少。心思不宁的，走在路上迎面撞上一个人。

    阿暖和被撞的人都后退了些，阿暖吃痛抬头，面前的人刚将将站好，正一脸怒气地盯着她，手都扬起来了却被素清隔住了。

    素清将面前的人又稍微隔开一些，阿暖这才看清这乌泱泱一片都是谁。华贵妃，后面还跟着齐安澜，旁边小宫女手上还端着汤蛊，太监丫鬟的一大堆人。阿暖一下明白了，这是冲着乾宁宫去的啊。

    啧，正好她有点郁闷来着。

    “华贵妃，二皇兄。”阿暖脸上挂上笑容，抬眼瞅了瞅华贵妃还没来得及放下的手，“贵妃娘娘这是要干什么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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