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宿舍所有人都睡了，只有语气开着小台灯坐在书桌前。

    抽屉半开着，里面躺着一只验孕棒的外包装壳，她垂着眼，目光探进去刚好可及。她不知道自己的脑子里现在在想些什么，又或者什么都没有想。

    不自觉的，她把手放在小腹上，真是奇怪，明明什么感觉都没有，那里怎么会有一个小生命呢？

    手机嗡嗡的震动了两声，她拿过来，看见是严谨言的号码，就又把手机放了回去，他要问的，无非两点，为什么当时没有吃避孕药，不过现在说这个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以及，明天去医院的事，这一点倒是很重要。

    严谨言给俞倩打电话，她没有接，他挂断后又发了一条短信过去，依旧没有回。

    他拿起桌上的信封，里面有两千块，他数了一边，刚好20张，应该够了吧。

    他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在恍恍惚惚中发展到了这一步。

    年前，他因为找了学校的老师辅导物理竞赛的题目，所以依旧留在租在学校外的房子里。

    他没想到俞倩会来找他，拎着一口袋的啤酒，满身酒气。

    说着些语无伦次的话，她去b市的舞蹈学院考了专业课，她期末考试排名又高了，李肃又表白了有蜡烛有烟花

    然后又一定要和他喝完她带来的所有啤酒才愿意走。

    严谨言从来没有喝过酒，第一次，喝到全身起红斑，又痒又痛。他觉得自己要喝多了，或者说已经喝多了。

    俞倩的手伸过来，抚过他的脸颊，他的脖子，她的皮肤冰冰凉凉，触摸过的每一个地方都好像不再收到那些肆虐的因子的折磨。

    他自己已经不能分辨自己在干什么，俞倩在干什么。她好像在笑，又好像在哭，她像个喋喋不休的小妇人，一张嘴张张合合，又或者他听清楚了，她在说他的不好，可是他不想听，却只想吻她。

    所有的一切，发生得很自然，一个吻，两个吻，不够，他们想要更亲密的触碰，纷乱的衣物落在地上，彼此的身体是温热的，空气却是无比寒冷，严谨言解不开她内衣的扣子，她冷得打一个寒颤，不自觉的就贴近他。

    严谨言半夜就醒了，僵硬的躺在床上，才微微一动，就碰到另一个人，他狼狈的逃离那张床，像躲避洪水猛兽一般。

    那些因为酒精过敏而起的红斑都还没来得及消去，严谨言就坐在床边靠窗放置的椅子上，用手撑着头，想着等俞倩醒来他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他有些后知后觉的找来自己的烟盒，那盒打开好久了，却才动了一支，这才发现认识俞倩后自己已经好久没抽过了。

    拿一支放进嘴里，却点了几次都点不着，挫败的把烟和打火机扔到一旁，严谨言颓然的捂住自己的脸，茫然不知所措。

    时间一点点过去，连天空都开始泛白，整个房间安静得只听得见手表走针的声音，仿佛越来越急促，像是□□的爆炸倒计时。

    可是事实比他想象的轻松太多。

    俞倩不过看了他几秒，然后很自然的捡起自己的衣服开始往身上套，不紧不慢。

    她坐起来的那一瞬间，被子滑开，少女洁白的背部，还有她胸前的曲线，严谨言迅速别来头，却只听到背后传来俞倩浅浅的一声讥笑，轻得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听。

    不过，又如何呢，他自己的心底不也是这样鄙夷自己的吗。

    俞倩只有一个要求，要一份城北的馄饨，她说，“你买回来，这件事就结束了。”

    从这里出发，到城北那家馄饨店，坐车要一个小时，他心里觉得他不该就这样出去，他们应该谈一谈，可是他开不了口，整个早晨，他像一个哑巴一样一句话没有说，他还是像俞倩说那样做了，来回花去两个多小时，再打开那扇门，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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