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朝月说出了这段往事,白弯弯沉默了。
原来容辙竟有这样一个充斥着血腥和杀戮的童年。
“那时候先皇就说过,容大人小小年纪不得了,竟然会为了自己苟活,出卖整个东蜀皇族,先皇虽然没有杀他,却也很反感他这种做法,就让他自生自灭了。直到先皇驾崩之后,容大人才突然出现在朝堂之中,并被皇上提拔重用,一路做了右相。”
白弯弯的心情有些沉重。
所以容辙名声太臭也不是没有来由。
大夏的百姓都知道他这段出卖同族,独自苟活的往事,所以也早就认定他就是那种不堪的人。
她把果核放在一边,用帕子擦了擦手。
刚抬眼,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神机门进来,走在笔直宽阔的宫道上,脚步略显仓促。
宫道两侧,各摆放着十二跟雕龙石柱,石柱的最顶端,都立着仙人承露的石雕。
仙人手托圆盘状的承露盘,高举头顶,衣袂飘飘,神形兼备,妄图与天借福,恩赐苍生,远远看着,都觉得宏伟。
朝月也看见了容辙,远远地指着那里,“那不就是容大人么?今日不是进宫议事的日子,容大人来这里做什么?”
所以说视野开阔的湖心亭是个好地方。
白弯弯看着那人在经过第六座承露台的时候,忽然停住了脚步,侧目朝这里看来。
朝月“咦”了一声,“容大人是在看这里吗?”
白弯弯还没反应过来,忽然觉得后背一凉,中御府的宦官不知道什么时候,笑眯眯地站在了她的身后,软绵绵地喊了一嗓子。
“太后有旨,宣姑娘觐见。”
白弯弯随即转身,跟着那宦官往漱石居走。
路上朝月轻轻扯了扯白弯弯的衣袖,“姑娘,奴婢的眼皮跳个不停,只怕是没好事。”
“那你就留在这里,别跟我去了。”
这一路上,她也感受到了,平日里看见她都客客气气的宫女太监,今儿个都对着她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
白弯弯隐约听到胎记两个字,心里咯噔一下,大约知道是什么事了。
果然,进了漱石居,就看见太后面色阴沉地端着一盏茶坐在最中央,身边站着林诗悦。
“诗悦也是碰巧听人说起这件事,说是前阵子都城最大的青楼涤华楼举办了一年一度的雀笼竞价,白姑娘不仅以女子身份入了青楼,还出手阔绰,拍下了一对双生子,语惊四座,大出风头,一时间成了街头巷尾的美谈。”
白弯弯对林诗悦的那番话充耳不闻,她请她的安,面不改色,仿佛说的不是她。
这一点是从容辙身上学来的。
遇事不惊慌,就不会自乱阵脚。
林诗悦继续作妖,“诗悦本是佩服弯弯的真性情,就不由得多打听了几句,谁知竟然打听到弯弯在涤华楼参加雀笼竞价那天,脖子和眉心根本就没有胎记!”
太后不由地皱眉,“她说的是真的吗?”
语气连带着激动了几分,掺入更多的威严,“你你的胎记,不是生下来就有的?”
白弯弯低眉颔首,云淡风轻地回了一个字。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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