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之前吕嬷嬷的指认,让众人对过去这段往事将信将疑。
那么接下来乔阿的指认,就彻底落实了太后的罪名。
害死珍妃,杀母夺子。
局面已然紧张了起来,尽管程砚几次三番想要阻止乔阿说下去,可依旧来不及了。
太后的衣袍上还带着褶皱,发髻有些凌乱,看上去狼狈而又可怜。
她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转过头来,愤怒地看着程砚。
“哀家知道了,你们都是一伙的!是不是!”
她指了指乔阿,随后指向了程砚。
“你们合起伙来,就是为了扳倒哀家,呵呵呵呵”
程砚皱起眉头来,眉目之间满含诚恳,“母后,不是您想的这样的”
“够了!不用再假惺惺地解释了!”
白弯弯站在太后的身后,捏紧拳头,看着左相狄满面带笑意的样子。
是了,她现在终于明白,狄满的意图了。
这只老狐狸很聪明,他并没有直接向程砚发难,而是通过后宫争斗之事,牵扯出太后,然后再让太后与程砚反目。
太后的真面目被揭穿,势必会利用遗旨,与程砚反目。
到时候双方鱼死网破,得利的最终会是狄满。
她必须要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这么想着,白弯弯再次上前
只是这次她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太后打断。
“闭嘴!别以为哀家不知道,你也是他们的人!”
死寂之中,传来乔阿轻浮的笑声。
“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呵呵”
她踉跄着走到了兰妃的尸体前,掀开白布看了一眼她的惨状,感叹道:“皇后与兰妃,之于太后与珍妃,又有多大的不同?虽然已经改朝换代,可人心还是人心。”
乔阿说着,便丢下了空空的酒壶,走到皇后的桌前,重新拿起那杯酒,面向众人。
“你们说,是这杯鸩酒毒,还是人心毒?”
当乔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跪在一侧的皇后立马瘫倒在地。
乔阿说鸩酒?
她手里的那杯酒,也是毒酒?
起先是害怕,随后是庆幸。
幸好她没有喝下那杯酒,不然今天自己就要与珍妃双双殒命了。
到底是谁?在她的酒壶中下了毒?
是珍妃?还是一直帮她倒酒的林诗悦?
乔阿举起那杯毒酒,娇艳欲滴地笑着。
“大家只记得今日是中秋,又有几个人记得,中秋其实也是母亲的生日?”
听到乔阿的这句话,程砚的眼神暗淡了一些。
他有些失神地坐了下来。
抬眼,却看见乔阿举杯敬了敬众人,随后仰头
那是一杯毒酒!她明明知道那是一杯毒酒!
“乔阿!”
程砚惊慌地喊了一声。
乔阿的那杯酒,到了唇边,因为程砚的这声呼唤,停了下来。
她笑了。
笑得疯癫动人。
“这世上只剩下皇兄这么关心乔阿了。皇兄放心,乔阿,不会喝下这杯酒。”
她抬手,将鸩酒洒在了地上。
像是祭祀一般,最后跪在地上,面朝众人。
“太后之罪,有目共睹,罪无可恕,乔阿问问大家,依照大夏律法,该怎么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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