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还在嘴上提着,这说曹操,曹操就到了,真像心有灵犀似的。
曹成福翻了个眼皮,索性停步站在那里,眼望着她从廊下走进门来。
萧曼跨进正堂,刚一抬眼也瞧见了他,倒也没觉如何诧异,当下便上前依着规矩拜见。
“秦奉御来得还真是巧呢。”
曹成福也还了一礼,没像从前那样大喇喇的拿眼角看人,脸上却仍是惯常的戏谑,那话听着更有些怪。见她愕然不明所以,也不明言解说,呵声朝侧后撇颌:“督主就在里头,自个儿进去吧。”言罢,绕过身旁便出了门。
这奇奇怪怪又故作神秘的样子着实让人生疑。
萧曼不知里头究竟藏着什么名堂,念着有要紧事,也没往细了想。
一路转进去,才刚到小间门口,迎面就觉白飘飘的一晃,等定眼时,入目却是一副寸缕不着,精干匀称的上身。
她目光在那白皙的身子上打了个旋,才陡然醒觉过来,惊声低呼,慌不迭地退回到门外,脸上像簇着火,一下子就把双颊燎得透红。
怨不得说来得巧,原来竟是这般巧法。
她顿足忿忿,心说那曹成福明明知道自己的底细,却故意不加提点,就让她这样贸贸然的闯进来,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似的,真不知暗地里存的什么龌蹉心思。
“避什么,进来。”
正暗骂着,就听秦恪在里面叫了一声。
萧曼此刻脸上红潮未退,耳根上也热烫的厉害,这副模样别说回禀正事了,就是对面叫他瞧着都觉尴尬无比。
她站在那里没应声,寻思着反正旁边也没耳目,要不便在门外把话回了,蓦地里却又听他叫:“没听到么,进来说话。”
没来由的叫人难堪,居然连躲滑头也不成了。
萧曼木着脸有些无措,纵然改换了宫奴的身份,女儿家的矜持羞涩却是的改不了的。她没想过里面那人会顾着自己,谨持守礼,可也不能仪仗着是太监就这般连个顾忌都没了,全不想想别人该如何自处。
可就算再不情愿,这时也抵不过他的一句话,萧曼没法子,只好低着头拖着步子往里挪。
屋内颇有些潮闷,四下里还充斥着一股微带薄荷气的水嗅味儿,旁边那架半透的座屏风后沐桶隐约可见,仿佛在存心引人遐想似的。
目光微抬之际,看到的还是他的背影,这时已将那件霜白的中衣披在了肩头上,正扬着手在那里抻袖子。
这样子虽然仍不算整齐,但好歹穿了衣裳,总比刚才强得多了。她心下略定,刚想开口,秦恪却已回过身来。
他没有结腰间的系带,也没有掩前襟,润白细腻,肌理分明的胸腹间全都袒露在眼前,上面朦朦的笼着水汽,在烛火映衬下泛起莹莹的光亮,似是出浴时没有擦净,又像新渗出了一层薄汗。
这半遮半露的样子,比方才更叫人耳热心跳。
萧曼气息为之一窒,双眸像被一股无形之力牵扯着,竟移转不开,只是愣愣地发怔。
就看一颗晓露般的水珠从他润挺的下颌滑落,顺着胸腹间如雕似刻的肌理缓缓而下,恍若美玉上迤然拂过的流光。
虽然已经入了秋,晚间却仍旧闷热得厉害,沐浴之后也没觉有多爽利,擦了那薄荷味的药膏后,才觉头脑间通透起来。
秦恪随手搁下罐子,瞥眼见她讷然不语,目光迟愣愣地落在自己身上。
他不喜欢被人这样看,从前也不是没人拿这副眼神看他,结果自然是得不着好去。按说这丫头该也不例外,可又总觉得她与其他人不同,那双眸干净清澈,一望见底,瞧不出丝毫欲壑难填的渴望,全然只是羞涩难掩的惊诧,还带着几分措乱失神的傻气。
这副模样倒不惹人生厌,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