煽朦现在满心满脑的都是‘一个连喜欢的理由都不能明白的说出来的人她叫他怎么相信她’。
煽朦越哭越伤心,她叫他如何能够相信她,相信她会喜欢他到一直过了很久都不会变。
因为不知道她喜欢的到底是什么,所以就不能够确定她的爱到底可以维持多久。
因为不知道,所以惶恐,因为不知道,所以就抓不住,因为不知道所以就留不住。
留不住她。
留不住她的人,煽朦摇头不,苌砚的心和人,他都要。
是的他都要。
煽朦从头顶拽下一个毛球,触手柔软,可是她只要说出一个理由来就好了,她只要说出一个理由来他便能够放心了。
是他,还是他的脸,又或者是他的尾巴只要她说出一个来,只要她说出一个来就好了。
只要一个就好了
可是她为什么不说呢。
煽朦随帝仙离开了栰榔山。
临走的时候,除了小倭瓜以外,煽朦什么都没带走。
包括苌砚前些天送给他的鱼珠。
那是一个黑色的像鲢鱼形状的珠子,放在墙壁上就会自动发光。
珠子发出光芒的时候是银色的,淡淡的,很舒服。
煽朦说他很喜欢。
因为它让他觉得亮亮的,什么都是亮亮的。煽朦眯缝着眼睛,很温暖,就像煽朦偷偷看了对面那个送他鱼珠的女人一眼,将剩下三个字埋藏在了心底。
以后等他惹她生气的时候再说给她听。
现在,煽朦弯着嘴角闭上眼睛,他还是到梦里去告诉她吧。
所以鱼珠再也不会发光了,因为不仅没有人可以再让它发光,还因为苌砚不可能会有生煽朦气的时候。
苌砚站在山口。
天渐亮,凡间应该才刚刚入夜。
煽朦的气息消失的一丁点都不剩,他在临走的时候做了点什么。
她知道他很生气,也很难过,因为他连头都没有回过一次。煽朦是要爱就爱,要恨就恨的。
他恨她。
她知道。
恨她的软弱,恨她的犹豫,恨她的隐瞒,恨她的不肯欺骗。
苌砚转头,眼里缊出一丝黑雾,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
原本她当时是要说的,可是临时临头却改变了主意,那件事苌砚睁开眼睛,眼里全是挣扎。
她如何能让帝仙知道,她在煽朦两百岁的时候就已经听说了他,然后还爱上了他。
她那会儿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的长相,只是有一天偶然经过天沼阁的时候,看到几个女人在争抢一块帕子。
她停下来看了一会儿,最后那块帕子被一只鸟给叼走了,她觉得好奇就跟了上去。
而那几个女人,在那只鸟飞走之后才开始捶胸顿足。
天啊,为什么会碰到千里鸟啊?!难道这年头连鸟都知道睹帕思人了吗?!
苌砚让八角兽去追那只鸟,自己则坐在重山墟上等它回来。
八角虽然笨,可是抓东西还是很有一套的。
虽然后面还是抓错了。
不过没关系,苌砚捡起那块帕子,反正她要的东西已经到手了。
而八角兽抓错的那只鸟不是别鸟,正是叼手绢那只鸟的嫩相好。
苌砚捡起手帕后认真看了看,原来是几株藤蔓,她先前还以为是几根草。
再细看,只一眼,便入了心底。
手帕很新,旁边勾着几朵花,手绢中间有两排字,看起来好像是由别人代写的,因为字跟话中的内容完全不相符:‘桃子在东边,西家有一个,东家有两个,要吃哪一个,都是月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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