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一匹快马从幽州城门疾行而出,一路向东。与此同时,一只雄鹰也振翅而飞。而东方,坐落着南楚的权利中心——京华!
“现在,就且看先生的手笔了。”黑夜中,不知是谁这么呢喃了一句。
范悠然派遣去报信的信者深知自己身上肩负着幽州万千百姓的性命,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下,于腊月十三到达京华,各家的探子也倾巢而出。
恭王府内,恭王面色阴沉将案上的笔墨纸砚拂下,怒声道:“一群废物!”
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小厮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颤声道:“蔡大人那里也在求王爷相救。”谁人想到,外人面前温文尔雅,礼贤下士的恭王会有如此暴虐的一面。
“救他?”恭王咬牙,额上青筋毕露,恨恨道:“本王都自身难保了,若不是他办事不力,本王何苦至此。”
小厮将头埋得更低,不敢回话。恭王嘴里一边念叨着,一边来回踱步,显得格外急躁。突然,他像想到什么,眼中划过一抹急切,扬声道:“快,备马,本王要入宫!”
小厮忙连滚带爬的跑出去吩咐下去,却见方才晴空万里的天转眼阴云密布,狂风骤起,突然一道闪电划过天际,雨水骤然倾盆,如瀑布坠下九天。房内尚且有些呆愣的恭王猛的一惊,目光飘忽的看向犹如黑夜的白昼:“冬雷阵阵,大凶之兆?”
风沙弥漫,遮天蔽日,天空像被凿开了一个口子,豆大的雨水毫无预警的落下,闪电惊雷骇人心魄,丈粗犹如儿臂。路上行人仓皇四散,街头叫卖的商贩欲哭无泪,商铺酒肆纷纷落下门窗,躲在屋内,不敢出门。
突然有哒哒的马蹄声和马儿受惊的长嘶声响起,掌柜的扒开格栅,想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还未看清,便被一道闪电吓的心惊肉跳。
皇城内宫城外,自承天门到西安门七道城门紧闭,守在城门下的守卫转眼便被淋了个透心凉。突然,一辆马车由远及近驰来,守卫忙抬手喝道:“来者何人?”
车夫忙勒马停下,道:“车内坐的是恭王殿下,进宫有要事处理,劳烦各位行个方便。”
“原来是恭王殿下,失礼了。”守卫忙抱拳行礼,大声道:“开城门!”
幽居内,原本挺拔秀气的翠竹此刻也被突如其来的暴雨打的七零八落,看上去颇为可怜。
谢染从鹰脚上拿下一个木塞,又打开木塞,取出里面的纸条,片刻后,深吸口气,铺开一张生绢,提笔蘸墨,在纸上写下了‘山雨欲来风满楼’七个狂草大字。
“玉卿公子,幽州之事今日已经传入庙堂,不知能否为小王指条明路?”
沐卿靠着墙,看着桌上明明灭灭的烛火,不管恭王在耳边如何说,始终一言不发。
恭王自经宫以来已经在这里哀求了大半个时辰,见他这么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心中恼恨,阴测测的说:“此役本王若是不能平安度过,玉卿公子在这深宫大院里少了本王暗中看护,日子想必不好过吧。”
沐卿听了这话,终于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目光无喜无悲:“王爷觉得沐卿会在意这些吗?”
恭王深吸一口气,压下体内翻腾的怒火,假意笑道:“那你待如何?”
“沐卿现在便要出宫!”他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恭王,眼底深处仿佛冒出两簇火苗。
“不行!”恭王想也不想便拒绝,看着沐卿合上眼帘,又忙安抚道:“父皇最近对我防备严重,我来救你本就是冒险之举,更遑论带你出宫。”
沐卿嗤笑一声,并不答话。恭王只得又道:“至多三个月,我必救你出宫!”
沐卿这才睁开眼,其实他心里明白,此时想要出宫,不过是天方夜谭。他之所以这样说,不过是为了逼迫恭王给出个时限。
“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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