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骗自己做她徒弟来陪她之外，净尘师太还是很靠谱的。

    午膳后刚喝完药，方嬷嬷就来通知道：“妍小姐的父亲兄长来了。”

    方嬷嬷就是之前为她开门之人，也是净尘师太的仆人，她并不出家。程妍看着，这方嬷嬷并不像是一般的仆人，医术厨艺都极好，看着也轻盈极了，怕是有些武功。但净尘师太与她并不是很亲近，她对净尘师太却是很尊敬。

    程妍推测，方嬷嬷怕是净尘师太关系近之人派来伺候的，那人很关心净尘师太，与她关系却不见得有多么亲密，不然净尘师太对方嬷嬷就不会是这样的态度，甚至，方嬷嬷还可能担任了监视一职。

    当然，这还只是程妍的推测。

    真是复杂啊！程妍感叹。

    很快，程妍就看见程家两兄弟抢先跑进来了，两人过了年恰恰十岁，加之程家两夫妻精心教养，平素已有个小大人的样子了。此时却都眼泪汪汪的。

    “妹妹，都怪我们，我们不该贪看花灯和你分开的。不然你也不会不见了。”

    “爹爹派人去找你了，却只在山上找到了你那件染了血的外衫，旁边还有个人被狼吃了呢。娘亲知道消息后都哭晕过去了，都以为你也不好了。还好你没事。”

    “都怪爹爹，要不是他不让人声张，说不定早找到你了。你也不会受伤。我们都不要理爹爹了，说什么名声有碍，名声哪有妹妹重要。坏爹爹！”

    程家兄弟你一言我一语的把程妍想要知道的都说完了，恰巧不用她再问了。又围着她痛哭。

    恰巧程泾进来，听到了最后一句，顿时有些讪讪的。虽说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可这样被儿子们说出来还是挺不好意思的，尤其是在还受着伤的女儿面前。

    他咳了一声，走上前来，程家两兄弟顿时哼了一声，齐齐转过头去不看他。他无奈地又咳了一声：“菡菡，可还好？”

    看着女儿似笑非笑的眼神，他觉得嗓子痒的更厉害了，想咳又咳不出。

    他知道女儿素来早慧，比两个傻小子聪明多了，并不像一般的孩童那样能够敷衍过去。虽说他要是好好解释，女儿肯定能够理解，但是他还是心虚啊，毕竟他可是一早就做好了女儿回不来的准备了，甚至还在打算生下一个，尤其是在看到那件染血的衣服之后，他都已接受了女儿死了的“现实”了。

    可没想到女儿当真那么聪慧地逃了出来，还有那个被狼吃了的人，那人是为什么会被吃的，女儿又是怎么逃的，也实在蹊跷。毕竟就是在那里发现了女儿的血衣的。

    这女儿确实是优秀，程泾满意极了。

    可是这不代表就这样让女儿知道自己原来已经准备放弃她的事啊，至少得有个铺垫啊！这两个傻儿子。

    程妍保持着还那个似笑非笑的弧度，道：“女儿没事，倒是累得爹爹担忧了，是女儿不孝。”

    程泾咳得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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