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透,下边是个小土坯,李慕白忽然眼角一挑,因为不远处一颗眼熟的脑袋。
伪装蹲在别人家楼梯边,抱着一个大花盆,正搭着眼帘往楼上望。
他勾唇邪笑,身子晃到暗处,顺带把原本关严实的窗露了一道边儿。
没想到那小骗子挺耐得住性子,前半夜毫无动静,直到后半夜,半梦半醒间窗户那儿终于传来细微声响。
床上的人在夜色中无声睁开双眼,如同伺机而动的猎豹。
啪嗒,啪嗒。
那人摸上了他床头上的包。
就在碰到的刹那,室内灯光应声而亮,潜入者闭上眼睛啊了一声,就被掀到床上压得不能动弹。
李慕白单手握住对方两根细胳膊,往上拎了把径直抵在床头上:“跑挺快啊跑。”
突来的强光让曾阮闭了眼:“究竟谁跑得快?”
顺了她的包,丢下她就跑,没有身份证没有钱没有手机,而地图也在他身上,简直霉到了家!
隔壁孙一翔的呼噜声戛然,安静的室内,反驳的声音显得格外有气无力。
除了声音,连挣扎也是。
李慕白从她下唇上深深的那道口,挪到了惨白惨白的脸色上。摸着的细手腕似乎能一折就断,触手冰凉,而那颗脑袋散发的热气,十几厘米外都能感觉到。
感觉他有一丝迟疑,曾阮趁势一脚踹上男人的腰间。
那一脚又准又狠,李慕白内心一万个卧槽,咬牙切齿翻身后退,床上的人影不带犹豫地往门那边跑。
这或许是曾阮这辈子做的最坏的决定了,没有之一。
当她看到了胜利曙光的瞬间,门被人毫不客气从外推开。
哐当,门仿佛打到了什么,迸发出了绝望的声音。站在门口的孙一翔举着根扫把当机枪扫射:“贼呢?贼呢?!”
李慕白顿了顿,指向门后的墙。
两人把门拉过来,贴在墙上的曾阮跟壁虎似的,一点点地往下滑。
惨白惨白的墙壁上还留着一道血淋淋的印记。
曾阮转过头,头晕目眩中张嘴想骂娘,可一开口,一颗白生生混着血的东西滚落在了地上。
嘴里不对劲,好像少了点什么。
她舌头抵了低,惊悚地捂着嘴瞪圆了眼。
槽!前门失守。
孙一翔的扫把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高举双手投降。曾阮眼睛通红,冲过去就想跳起来拼命,被李慕白眼疾手快拦腰举了起来。
曾阮空中轮番踢腿:“我的牙,我的牙!你大爷的森(孙)一强(翔)!嗷嗷嗷啊——!”
两人连夜把她送到镇医院。
急诊科外就一昏黄的老路灯照亮,路灯下的墙壁爬满了蛾子。闷热的天气蚊虫特别多,值班医生戴上老花镜,就看见两个男人带着一个小姑娘立在门口。
一个高大一个猥琐,而中间那个小姑娘满口血。
老花镜颤颤巍巍地把手落在电话上准备打妖妖灵,身前立了一道影。
李慕白已经坐在前边。
“我妹调皮,摔断了牙。”
医生恍然,放下电话后慈爱地拿起手电筒:“啊。”
曾阮疼得哼哼唧唧,嘴巴肿成了包子,为了少受罪,老实张嘴:“啊。”
“这牙哪磕的啊?”
“我妹调皮,爱啃墙。”
曾阮愤怒转过脑袋,又被医生慈爱地扭了回去。
“还好没坏了根,等明儿口腔科人来了,去弄颗烤瓷牙吧,我先给你止血消肿。”
难闻的喷雾进了嘴,老医生推了把眼镜:“叫什么啊,多大了啊?成年了吧?”
曾阮没吭声,李慕白顿了顿,从包里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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