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欢迎大家的回归——”

    洛谦衡和白晓瑜等人坐在大巴车上，pd站在大巴车靠近司机的位置，手里还拿着个喇叭，看起来充满了旅行团的氛围。

    pd举着喇叭，声音通过电流听起来有些失真：“这次我们的主题就是一个字——善。”

    洛谦衡和白晓瑜下意识得对视了一眼，但洛谦衡，她就把头又转了回去。

    “善心，善意，善举。”pd好像没看到嘉宾们之间的暗涌，仍站在原地继续说道，“我们在进行前期规划的时候收到了一个特殊的请愿者的消息。下面，就让我们一起来看一下这位请愿者到底是谁。”

    pd的话音刚落，大巴上的车载小电视就亮了起来。白晓瑜感觉自己好像听到另一位男嘉宾的絮语，但仔细去听又不见了。就在这个时候，小电视上的画面终于从青山绿水变成了建筑。

    ——还是一间看起来就一定会被归属于“危楼”范畴中的，平房。

    “这里是小石叶村，我是这里的乡村教师，我姓张。”旁白声音响起，这是一个听起来就饱经风霜的低哑男声，普通话并不太标准，带着难以忽视的乡音，“面前的这间屋子，就是小石叶村唯一的教室。一年级到六年级的孩子们都在这里上课。”

    白晓瑜抿了抿唇，大致猜到了这期节目想要他们做些什么。

    电视里，画面和声音都还在继续。

    之前对“教室”只有一个远远地镜头，随着张老师的讲解，镜头不断拉近，给了这间屋子里里外外很多的特写。

    破烂的桌椅，掉漆的黑板，没有玻璃的窗洞

    张老师的声音没有受到面前景象的影响，仍旧是沉稳的——又或许应当用宛如死水来形容——一字一句得讲述他和小石叶村孩子们的生活。

    没有钱c没有路c没有书。

    张老师的语调终于有了变化，似是含着泪，又好像是为上天的不公愤愤不平。白晓瑜去看小电视上的画面，发现镜头聚焦在了一个扎着大辫子的姑娘身上。

    张老师仍未露面：“这是小花儿，我最好的学生之一从一年级开始，永远都是班里第一名。做多的一次正常考试扣了五分，扣在了语文和英语的作文上。就是因为是个女孩儿，家里又穷，初中都没能毕了业唉。”

    张老师最后的那声叹息里饱含了太多的情感。悲哀c惋惜c不甘c无可奈何白晓瑜看着画面里那个面对着镜头笑出卧蚕来的女孩，眼前忍不住蒙上了一层水雾。

    这是和她的曾经不同类型的悲哀，她的悲哀来源于自己的识人不清，来源于她过于自信。可这个叫小花儿的女孩却不同，她的悲哀源于她所在的环境，源于短期内难以改变的社会。

    她自己的悲哀固然让人可惜，可小花儿的悲哀却让人连叹都叹不出。

    小电视里的画面仍不断变换，张老师的声音也在继续。大巴车里没有别的声音，好像所有的嘉宾都被小石叶村孩子们的遭遇所震撼。

    vcr的进度条几乎接近尾声，张老师也露出了真容。

    这是个看起来饱经风霜的男人，脸上有着深深的沟壑，微笑起来却让人心生温暖。

    他穿着半新的衣服，两只手攥着衣服下摆，看起来就像是个淳朴又略显拘谨的乡下人：“孩子们在物质方面缺少很多东西。书c笔c衣服c饭食但我们并不缺少努力向上的心。在这里，我代表小石叶村的孩子们感谢节目组，也感谢各位嘉宾为小石叶村做出的努力。谢谢，真的谢谢你们。”

    vcr定格在张老师微笑的表情上，背景里的破旧“教室”在经过视频的介绍后越发显得触目惊心。

    大巴车里有一会儿没人说话，最后还是pd在导演组的眼神示意下才开口打破了这一车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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