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头发的那只手,一得手就松开,那么多双眼睛瞧着,也只能是瞧着。
许氏心疼地抱起水笙,又下意识的,将水笙和那只手的主人隔开。
“没良心的小东西,我给的东西,随随便便拿出来送人。”
做哥哥的一生气,几个做妹妹有些不知所措。
这都没出正院的大门。
水笙倒没觉得有什么,只当是哥哥和他玩闹,年佳瑶和年黛瑶却都觉得,这二哥此举太过轻浮,只是碍于是兄长,不好出口说道。
“二爷老爷让你进来说话。”年遐龄房里的老仆出来道。
这是做爹的要教训儿子。
越临近府试,年遐龄心里的火气就越旺盛,少年英才,别人家都盼着有这样一个儿子,但年遐龄却深为其子担忧。
苏氏正坐在屋内卸钗鬟,耳朵里满耳朵都是她丈夫的声音。
“去给老爷泡一壶莲心茶。”苏氏正取碧玉镯,嘴角的笑容略有狭猝。
年遐龄看着比自己还高的儿子,道:“这些日子我忙于公务,对你疏于管教,从今天开始,好好在家中做学问。正好你娘也回来了,在你娘面前好好尽孝。”
“儿子听父亲的。”
“还有!”年遐龄话锋一转:“别总是欺负你妹妹,你那么大个人,她才几岁,你怎么有脸”
苏氏换好轻便的衣裳,静心听外头的谈话。苏氏这个主母,并不难做,她自己生有子女,且儿子已成家立业,她的丈夫还向着她,愿意为她分劳。
对于庶出子女,苏氏向来一视同仁,但有些方面,还是需要她的丈夫来。
年遐龄并不是个严厉的人,就算是教训儿子,也不会胡乱责骂,而是按理说教,见儿子一一应是,便也不再多说。
等着儿子向自己告辞,苏氏这才起身,道:“累了一天,老爷早点休息。”
年遐龄笑道:“我倒是不累,想是夫人累了,不想同我讲话呢。”
“老爷”苏氏闹了个红脸。
“姑娘疼吗?”许氏替水笙散了辫子,检查水笙的头皮。
水笙挥挥手中的发绳,道:“哥哥是和我玩。”
“姑娘家的头发,哪是能随意拉扯的。”许氏是个下人,只能说这么一句。
看门的婆子端了热水进来,“今天大姑娘回来,二爷差人给几位姑娘送了东西,我给姑娘放在了床头。”
“姜妈妈什么时候回来?”水笙似是不经意的问。
水笙不喜欢身边有太多人,小一些的时候哭了几场,不让一些人近身,苏氏换了几波水笙身边的人,见并没有改善水笙的哭闹,便做主,只在水笙身边留了三人。
许氏是水笙的奶娘,水笙一出生,就在她身边照顾,自然被苏氏留下。另有一位姜妈妈,做的一手好针线,水笙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衣物都出于她的手。外头看门的婆子,做着水笙这里繁重的伙计,却又是最不受重视的。
这几日姜妈妈家中有事,不在水笙身边,倒是让水生好一阵想。
许氏脱着水笙的鞋袜,道:“说是去五天,今个儿正好是第五天,想是明天就回来。”
“等姜妈妈回来,你就好休息了。”水笙动着脚丫子道。
许氏调着水温,道:“伺候姑娘,可是一点都不累,哪需要休息。”话是这么说,许氏心里到底是甜的。
洗漱过后,水笙窝在被子里,道:“不用喝药了?”
“不喝。”许氏掩好被角,起身道。
水笙还不想睡,披着被子坐起来,“把哥哥送的,拿过来。”
白天睡了又睡,水笙如今正精神。
许氏从来都哄不好水笙,简单收拾一下,拿一张矮桌放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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