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醒来。
两人相拥得越来越紧,手指在周身各处抚摸,双臂有如铁箍,恨不得将对方揉入自己的身体之中,让灵魂也来进一步缠绕,真正灵肉合一,结为一体。只有这样,才能够长久的拥有,再不必面对分离之苦。
李亦杰不知这一吻究竟持续了多久,只感娇躯在怀,那一份充实感先令人沉醉,而那柔软的身子却不住颤栗。想到这一吻便是诀别,却是自己所选择的路,自己不是高尚的救世主,只是一个让心爱女人伤心的混蛋。愧悔已极,一滴泪从眼角流了下来。
南宫雪正全心沉醉,忽然感到脸颊一热,接着却是一滴冰凉的液体在面颊滚过。不知发生何事,睁开双眼,就看到李亦杰仍残留着泪痕的眼眶。两人四目相对,突然围绕着他们的花卉尽数枯萎凋落。这一场梦,无论再如何渴望挽留,终究还是醒了。
南宫雪迷迷醉醉地道:“师兄,你……你怎么哭了?”一面抬起一根手指,轻轻替他拭去颊上挂着的泪滴。
李亦杰最先恢复理智,用自己仅剩的一点意识,将她推离怀抱,双手却依然扶在她肩上,微笑道:“我怎么会哭?哦……大概是想到很快就能与你长相厮守,心里太高兴了。还有,想到我的众位兄弟,我曾经再三答应,会让他们过上幸福的生活。每个人都能有饭吃,有衣穿,再也不必受战乱之苦……可惜,我竟要食言了,心中不免愧疚。”
南宫雪知道师兄责任心极强,听他如此说来,果然不再生疑。反而同时生起愧疚,道:“师兄,真对不住,都是因为我……等到咱们能够安定下来,我定会加倍的补偿你,绝不让你后悔今天的选择。”
李亦杰心道:“过得今日,我也没什么选择的权利了。”不愿再让她惹得自己掉泪,道:“好,可我又怎么忍心欺负雪儿呢?哎,你瞧,我连行李都准备好了,大概老天爷也知道咱们会在今天私奔,才让我做下这种安排。帮我把行李拿过来好么?咱们得尽快动身,待会儿从小路走,别给人看见,到时解释不清。”
南宫雪听到“私奔”二字,脸色红如朝霞,但想自己与师兄倘若真能如寻常小儿女那般私奔一次,又有何不好。点了点头,转过身笑吟吟的去取行囊。在她心目中,那就是象征幸福的包袱,只要将它取来,今后就可以与情郎永远相守在一起。
大概她永远不会料到,天堂与地狱当真便只一步之遥,好梦醒转,紧跟着的必然是残酷的现实。李亦杰在她转身的一刻,唇形轻动,无声的念了一句:“对不起,雪儿。”一记手刀快速斩下,不留半分情面,击中南宫雪后颈。这一手可说是快、准、狠三者兼备。
南宫雪全无防备,这一下立时全身瘫软。跌倒在地的瞬间,仍有几分残留意识,对李亦杰意图已全然明了,她心头并无恨意,有的只是无尽的哀伤。极力同那阵阵袭上的眩晕相抗,但一片翻卷而来的金星依然迅速侵吞了她的神志。彻底陷入黑暗之前,眼角滑下了一滴泪水,砸落地面,那“叮”的一声细微响动,仿佛在她的心上彻底砸穿一个窟窿,再也难以填补。
如果在前一刻流泪,象征的是幸福,此时的泪,则是最深刻的苦涩。喃喃念道:“师……兄……”终于双臂酸软,扑倒在地。左手仍无力地前伸着,朝向方桌上摊放的包袱,仿佛追寻的是一个触手可及,而又远在天边的梦。
李亦杰在她身边蹲了下来,手指轻柔地划过她的侧脸,仿佛呵护的是一只稍触即碎的白花瓷瓶。忍住满眶泪水,声音轻柔而低缓地道:“雪儿,从没有一个时刻,我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少爱你一点。那样我就可以走得义无反顾,无牵无挂,不会如此时般诸多不舍,连我的心也要一齐撕裂开来……我记忆中的你,还是咱们在漫山遍野的花丛中,追逐嬉戏之时,那个小小的你,那个脸上总是挂着灿烂笑容的你。从小一起长大,也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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