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韵儿还是化浓妆更美。她倒像一朵外艳内毒的罂粟花。”随即自觉滑稽,心道:“我也这般不务正业,又不是市井好色之徒,专盯着她脸看什么?”
一名美貌宫女服侍几人就坐,指手画脚的命丫鬟端茶倒水,随后令余人散去,她仍然垂手侍立在侧。这宫女就是洛瑾,江冽尘却不认得她,暗自寻思:“主子说话时,她也不需回避,看来这小丫头在沈世韵面前倒很吃得开。”
沈世韵先同几名官员假意客套,场面话一过,立刻转入正题。谈的仍是历来老话,即如何平稳疆土,安定民心,对于顽固不化之徒应如何料理,又总结前朝弊端,商议怎样承继改革,才能使国家长治久安。
随后谈起近来各地盗贼猖獗,多是小股繁衍,不足为虑,只有一伙悍匪势力独大,占山为王,招收得不少上山投奔的喽啰,隐有公然造反的势头。然而他们眼下尽做些打家劫舍的勾当,引得民怨,如能顺利除去贼寇,不仅稳固统治,同时也能在百姓中树立威信。说着铺开地图,用手指虚点着,详述士兵列队阵形,这一队从何处攻,另一队从何处堵截,那一队又在何处设下埋伏,首尾夹击,将乱党一网打尽。攻守分配妥当,说得是有条有理,头头是道。
江冽尘听了几句,因事不关祭影教,也能心平气和的分析,暗暗赞许:“不愧是我看中的对手,果然头脑够好。”
洛瑾在旁也时不时的提几句建议,江冽尘只关注沈世韵,全没注意到她何时离席,又直对房门走了过来。他当时靠在门背后,洛瑾并没看见,刚跨进屋就注意到被翻得一团糟的书架,不悦道:“这是哪个不长眼的死丫头,说过我的房间不准她们瞎整理,就是不听!”嘴里骂骂咧咧着,走到书架边收拾,将摞放在旁的书一本本放回书架,中途忽感全身一阵发冷,仿佛有什么人在暗处偷窥,先小心的往左侧张望,窗子好端端的关着。又转头朝右,或许是没想到会有陌生人在房中,吓得手中捧着的书全散落在地,惊退一步,就要放声尖叫。
江冽尘在她转头时已有动作,身形化为一道黑影,如一阵风般掠到她身前,一手掩住她口鼻,另一手扼住她咽喉,低声道:“不准叫,听到没有?否则我弄死你!”
洛瑾已被这突来惊恐吓破了胆,一时间忘了呼吸,双手本能的攀住他衣袖,死命拉扯。但脸上压力固未减轻,卡在喉咙处的手掌反而越收越紧,渐感眼前冒出金星,参杂一片昏黑,对着头脸盖了下来,挣扎着想点头示意,拼尽全力却只能稍稍晃动一下脑袋。
江冽尘听出她呼吸越来越微弱,恐怕接下来没被掐死也要窒息而死,况且以她现在这副状况,想必也没力气再大叫大嚷,这才放开了她,双手同时撤力,顺势将她身子往前一推。洛瑾立足不稳,踉跄扑倒,幸好面前就是一张大方桌,她左手撑住台面,右手抚着喉管顺气,爆发一阵猛咳。
江冽尘心感厌烦,道:“吵死人了!你不准咳嗽!”洛瑾艰难的还口道:“你管天管地,还管人……咳咳,喂,讲点道理好不好啊?换做是我来勒你脖子又如何?”
江冽尘皮笑肉不笑的道:“那好啊,只要你办得到。”静默一会儿,实在被她咳得心烦意乱,道:“安静点!你是想以这种方式吸引外面注意?”洛瑾道:“咳嗽有什么好看的?难道你每次一听有人咳嗽,就兴高采烈的赶去瞧热闹?笨!”手按胸口,呼吸好半天才渐趋和缓,就抬起头,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这还是两人首次正面对视。洛瑾眼前一亮,见此人气质虽冷,容貌却比李亦杰、胡为等人俊美数倍不止,她还是情窦初开的少女,春心微动,有意要帮他这个忙,好令他对自己稍存好感。清了清嗓子,抱起双肩,道:“呜,你是坏人,闯进吟雪宫来行刺,简直不知死活!难得本小姐心情好,不跟你计较,你这就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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