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臂上受到重重一击,剧痛之下腕上无力,水桶脱手滑落,淌了满地湿滑。江冽尘一脚将水桶踢开,攻势丝毫不停,一招紧似一招。南宫雪一起始就落下风,招架间极是无力,被逼得一步步向溪水中退去。
江冽尘连环几指戳出,南宫雪肩头挨了一锉,立时见血。向后跌倒时裤管踏入水中,直洇到脚腕。这时节溪水极冷,南宫雪蓦然一个激灵,意识也清醒不少,提起内功,一跃出了水面,引着他转向林中。
在江冽尘而言,不论何处,都不过是猫戏老鼠,场地倒也由她。不料南宫雪到得树旁,胡乱抵过几招,忽而旋身提脚,蹬中树干,满树上叶子簌簌而落。江冽尘置身其中,一时只顾得扫开叶子。南宫雪趁此机会,转身向林中便逃。
那叶子虽不会伤人,但一片片落在身上,外及阻碍视线,实是令人厌烦已极。江冽尘好不容易才将叶子拂尽,再看南宫雪已失却踪影,却还大致记得她逃跑方向。为此恼怒更甚,一路直追,同时以细微脚步声分辨,探寻路径。
南宫雪在山中待的日久,对此中地形极为熟悉,利用其便,本已将他远远甩在身后,但两人功力悬殊,却最终还是逃不过。见他没一会儿就追到身后,大惊失色,一路上扯足藤条,向后狠甩,能阻得他一时便是一时。江冽尘追赶时不断有藤条扑面,再耐不住,提指横扫。霎时数里之内的藤条尽皆炸为飞灰。
南宫雪全力奔跑时,还得时常转头留心身后状况,同是耽搁速度。再跑不了多久,江冽尘抬袖一张,一道黑色软带朝前激射,在树干上弹得几弹,牢牢缠在南宫雪颈上,套作一圈,随后抽手回拉。南宫雪猛觉颈间一紧,只来得及双手扯住线圈,以防窒息而死。此时双脚离地,几乎是被凌空拽了回去。相近时江冽尘一掌击出,正中南宫雪背心,同时撤去软带。
南宫雪只想剧烈咳嗽,忽觉肺腑间剧烈震荡,一口鲜血险些喷薄而出,强自忍下,同时连咳嗽之感也已散尽。只剩得满身不适,身子内部就如同散了架般。
江冽尘冷笑一声,道:“还想逃到哪里去?就算你躲进深山老林,最终还不是落到了本座手里?”双指随意一甩,一道指力横贯而出,将南宫雪发上头套掀落,散下一蓬乌黑的秀发,稀稀落落的披了满肩。
南宫雪看着垂到眼前的长发,深吸一口气,道:“我已决意退出武林,从此再不问江湖世事。阁下又何必一再苦苦相逼?”
江冽尘冷冷的道:“荒谬!你我之间欠下的债,岂是你轻飘飘一句‘退出武林’所能了结?逼着我亲手杀了我的兄弟,此事元凶是李亦杰与沈世韵两个贱人。但当日围攻我祭影教,别忘了你也有份,同样脱不得干系。本座记得一清二楚,一个都别想逃过!任你躲到天涯海角,本座也能一个个去揪了出来,给他偿命赎罪!”
南宫雪毫不畏惧,抬起手背抹净嘴角血迹,道:“倒是我要奉劝你,做人不要太自以为是了。我会选择归隐山林,为的不是逃避,更加不是怕你。你不过是个认知不清,只识一意孤行,最后不幸走上歪路的可怜人而已。在我,最多是心怀同情,感叹你的偏执引发悲剧,引以为戒。却又何必要怕?”
江冽尘大怒,一手狠掐在南宫雪颈间,一字字道:“本座不可怜!本座之能冠通天地、旷绝古今,谁也无法与我并足比肩。我有什么可怜?反倒是深深恨着我,苦苦练武,却始终无能超越,也杀不了我的你们,在本座眼里,才真正应该为自己的短浅自哀自怜!”
南宫雪摇头道:“你会杀殒少帅,完全是因一己执念造成的疯狂。事后你不但不肯承认后悔,更连真正的错误也不肯、不敢承认。于是你大开杀戒,迁怒于人。心里所想不是赎罪,而是将罪孽转嫁他人,给你提供一个可以去恨、去报复的对象。真是可怜而又可笑,这种行为,就像一个三岁小孩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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