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的人……”
他眼眶渐红。手势渐重,最终紧紧攥着她的手。
“已经不是朕了吗。”
重逢后,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未曾为他。
她甚至半句未提,七年前的旧事。
她对他,已毫不在乎。
她似是有些挪动,一只手抚上了他的背。他整个人浑身一震,眼眶中的一滴泪,堪堪便要落下。
她下巴抵着他肩,缓缓睁眼。
眼底一片清明寒光。
“表……皇兄。”
刘肇一愣。
她叫他……什么。
嗤——
胸口被什么穿透。
一瞬间刘肇听见背后风声顿起,忍着剧痛整个人翻身于床榻之上整个人挡在她身前。
行夜的刀收势不及,擦过他的手臂处的衣袖。
窦归荑仅仅咬着下唇,口中血腥气翻涌。一只手绕至他的后背,还紧紧握着刺进他身体的刀柄。
“陛下!!”行夜大惊怒喊,提刀欲再斩。
他的血,不断滴落在被褥上,染成一朵妖冶的花。
她用匕首刺进他的胸膛的瞬间,他却翻身用整个身体护住了她。
“你要朕死……”胸口的血止不住,他力竭整个人压在她身上,“归荑,你……”
此时此刻的她,眼眸中只有无尽的,深沉的恨。恍若要发狂一般的恨意。
那样的眼神,让他绝望。
“我要你死……”她手中的刀刃,猛的又刺进几分,他闷哼一声,“你便去死吗。”
“来人!刺……”行夜大喊,刘肇却猛喝:“谁都不许进来!”
远隔两殿之外的邓骘,猛的看到不远处的烟雾升腾,那正是温室殿侧殿。他心下一惊,飞身略去。
侍从们搬来一桶又一桶水在殿外洒水。婢女们围了一层又一层,却因王命无人敢入内。
他想要闯入,却被门外的郑众一把拉住:“陛下令,入内者死……”
话还未说完,他已经挣开闯入。
屋内火势并不大,行夜已经用长袍将火铺灭了七八分。
然而,眼前场景,令他几乎肝胆俱裂。
“我至亲的血骨,铺就你的王路。”
她沾满鲜血的手,抚摸上刘肇的脸颊。
“你是君王,但你,再不是我的表皇兄。”
邓骘瞬间眼眶欲裂。
她——
想起来了。
那一刀,并未刺中要害。
却好似,切断了他们之间所有温存。
行夜小心翼翼扶起刘肇,邓骘看到行夜的眼神,猛的上前将她护在身后。他回过身,小心地拦腰抱起了她。
“不会让你走!”
呛人的烟雾里,邓骘几分错愕地回过头。看着被行夜架着半边肩膀勉强站着的刘肇。
他一只手,紧紧捂着胸口刀刃处:“邓骘,你敢再将她带出雒阳城一步,朕一定会让你悔不当初。”
邓骘眉头紧紧皱起。
“七年前……七年前你将她劫出城。”刘肇嘴边溢出一丝血,“窦家以为她遇害才决心起兵造反。当年若有她在朕身畔窦家绝不会反!”
他确有他的顾虑。
窦家权势滔天,他不敢娶她。
窦家一朝倾颓,他却还是不敢娶她。
“你藏她七年,邓骘,你又是凭什么,敢藏她七年?”还残余的些许火光,映在刘肇的眸子里,邓骘的印象中,刘肇一直深沉莫测,藏语于腹。
刘肇微抬下颚,“朕明白你和邓绥想要什么,朕会给。”
“你骨血如你先祖一般无二,朝堂中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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