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会选择主人的刀。”白汀转眸,看着窦归荑,“我效忠于当今陛下,为的是大汉疆土下的万千百姓。在大是大非面前,半步也错不得。”
“端和郡主,你的父亲窦侯爷当年归隐扶风平陵,整整十年都无迹可寻。你可曾想过,是谁找到了他们。”白汀走近了窦归荑。
行夜脸色一滞。
他清楚,深谙人心的白汀,每一句话都是足以禁锢人心的牢笼。而她说的每一句话的目的,不过都是为了利用窦归荑。
但是,窦归荑有何可利用之处呢。
白汀是刘肇手下最得力的暗线。她手中掌握的情报,的确比行夜多。
她如此不愿放过窦归荑,一定是因为,她看得到窦归荑的确还有极其重要的可利用之处。
行夜再一次陷入了矛盾中。如同当年,郑众同他说了那一番话一般,他的心再一次动摇。
窦归荑于陛下而言的重要性,行夜再清楚不过,可是,白汀说得也不错,如今的局势胶着,更是半步也走错不得。
但话不可再继续下去。
一旦撕开了这个口子,窦归荑知道的将越来越多。也许,便是从下一刻开始,她与雒阳城已经斩断的渊源,会再一次凝结。
陛下要她走,陛下愿她走。
但如若,这个人,真的很关键。
行夜扫了窦归荑一眼,又扫了一眼白汀。
“我知道。”窦归荑的眼神灰暗了许多,“你不用说,我知道是……”
行夜猛地一下劈向窦归荑的后劲,她眼前一黑,瞬间倒地不省人事。
“话到此为止,白汀。陛下命我送她出城,将她安置。我行夜只需听从陛下一人的吩咐尔。”
白汀望向行夜,“好,我可以不拦她,行夜,我们各执己任,但我有最后一个请求。还望端和郡主将收集到的所有关于西绒的情报乃至线路,都转于我手。包括寒乐坊那个名为书娆的姑娘。”
行夜却听得有些糊涂。
行夜转身抱起窦归荑,回首道:“此事容后再言。”
“行夜,你要让寒乐坊的根基就这样无主吗。我要的不过是有关于西绒的情报,在邓府的期间,我很清楚当年化名扶桑的窦归荑对此人暗查甚深。此乃关乎社稷的大事,西绒此人更是当年出卖了她父亲隐居之所,她为公为私,难道不该知道这些?”
“此事与我无关。”
“我带着耿峣活着回到雒阳城的概率,不足二成。你此刻带着窦归荑走,那么我和耿峣终将难逃一死。我并非要她赔上性命,我不过想要从这堆往事中,寻到新的契机。”白汀望着窦归荑,“早在她是扶桑时,我便盯着她,不仅仅是因为陛下要我看顾着邓府,更是因为,她把控着寒乐坊,并且,她深查过当年的旧事。”
“你开口一问,陛下对她的诸多良苦用心,便是白费了。”
白汀走至行夜眼前。
夜风拂过,火堆渐微,耿峣坐起身加了些柴火。
他眼底映着的火堆渐渐旺起来。
“你当真以为,进过雒阳城的人,还能够彻底斩断羁绊,再完完全全走出去吗?”白汀望着行夜怀中,晕死过去的那张无害的脸,“当年即便是窦甯这样的人,都还是摆脱不了再一次被拉回雒阳城的命运,逃离不了这腥风血雨的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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