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在乡下,还是在官场,这都是不正常的。可如今这不正常的召见却偏偏发生了,那它就一定有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丁伟自忖这位李再山李政委,自己是没大听父亲说过的,就是听说过依丁建国的脾气也不会为自己打个招呼,而郑重老师级别太高,已是省公安厅党委成员,没道理在自己没进单位的时候就打招呼,不但时机不对,打招呼的人也不对,这不符合郑老的身份和习惯,所以也不该是郑老,那剩下的理由就只能是那李政委对自己那“双学位”的光环心血来潮。
丁伟想不出个所以然,便索xìng不想。此时此刻沉着冷静比弄清个究竟要重要得多。丁伟眉宇间的yīn霾一消,顿觉神清气爽,这刹那间的神情变化看似轻描淡写,但问世间众生有几人能在得舍间收放从容,这份胸襟气度恰是丁伟文武双修十六年间不知不觉中沉淀的精华所在。
“报告。”丁伟敲了敲门,稍后报门而入。
李再山是那种温文尔雅,满脸书卷气的文化人。虽然年过五十,但清瘦的身体结实硬朗,笔直腰杆儿配上一身黑色的警服煞是威严,三七开的分头梳理得一丝不苟,白皙的面颊上一架金丝眼镜透着一股高贵的味道。这几种绝不搭架感觉混搅在一起,非但不觉得别扭,反而让人观之耳目一新、望而生敬。
李再山冲丁伟微微一笑,起身把丁伟让在一旁的大沙发上坐下。虽然丁伟见过的成名的专家高手不知凡几,但还是被李政委的风采折倒。那种谦让不是领导对下属那种恩赐的敷衍,而是长辈对晚辈的亲切,但骨子里多少还有一丝孤傲的矜持,丁伟对这种人很熟悉,学院里很多教授都有这种老夫子的肋骨。
李政委微笑道,“丁伟啊,把你留在局机关,你有什么想法?”
丁伟虽然早就想到可能会有这样的询问,但是再次面对李政委还是不得不谨慎回答,在李政委这样的文化型领导面前最好不要卖弄聪明,索xìng化繁为简来个短平快的好,“服从组织安排。”
李政委哈哈一笑,“为什么这一批新同事报到,其他九人分到下面的分局实习,唯独把你一人留在局机关,你考虑过没有?”
“考虑过,但没结果。”丁伟老实答道。
“哈哈,你到实在。我看过你的档案,想不到你是五莲老丁的儿子,还是咱们局里唯一的双学位大学生,真是虎父无犬子,父子两状元啊,哈哈”
“李政委过奖了。”丁伟想不到李政委如此开门见山的亲切,甚至是没必要的亲切,这让丁伟既不能过于热烈的响应,也不好显得平淡,只好一如既往的老实回答了一句。
“确实有点过奖,你爹坐镇五莲保一方安宁,是咱局的顶梁大将。但把你留在局里却和你爹没有丝毫关系。”李再山话锋一转,目光忽然变得锋利起来。
“建国六十年来人民警察从无到有,从单一警种到多警种协调配合,职能划分更是随着社会的发展日新月异,唯一不变的就是执法为公四个字。我们今天的环境比当年要好得多,但也更复杂了。今天的警察除了过硬的专业知识,更需要灵活多变的社会阅历。你的专业能力让我们欣赏,但社会阅历却仍然是个未知数。把你放在局机关并非是一种优待,你会比同来的九人更快的暴漏缺点和暗伤。能挺过去和同事们一起战斗在第一线,那你就会大放异彩,否则你会比其他人更早的被淘汰掉!怎么样,现在对留在局机关还沾沾自喜吗?”
丁伟的“迟钝”让他再一次避免了尴尬,但手心里还是暗自出了一丝细汗,“我从小长在山里,每年季风到来的时候满山坡最后留下来的总是不起眼的野山草,我这颗小草禁不禁得起风吹,那就看是他妖风大,还是我的根扎得深了。”
李再山眉毛一挑,看着丁伟的目光中又多了一份欣赏之意,“哈哈,有志气!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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