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叔,我来给你拜个年。”丁伟拎着大包小包,一个人赶到省厅家属大院,赵家老宅。
风云一时的赵振北苍老得让人难以置信,原本雄浑的身体已经干枯如柴,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丁伟知道老人还没能从失去爱女的悲痛中振作起来,但当赵振北睁开眼睛望向丁伟的时候,一丝锋锐的犀利仍然让丁伟悚然而惊狮子永远都是狮子,即便只剩下一堆白骨也是百兽之王。
“坐吧”老人轻轻一叹。
丁伟犹豫良久,还是把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当年赵丽临走时,在我怀里说的最后一句话,我一直没能明白,我发誓要为她完成遗愿,所以这次来还要向您老请教。”
赵振北一阵咳嗽,声声闷雷般的声音仿佛要把老人的胸膛zhà开,但最终在丁伟的按摩下终于平静了下来。
老人深深吸了一口气,面颊的殷红渐渐褪去,死灰般的颜色再次覆盖在干瘪的脸上。老人冲丁伟点点头,露出一丝苦笑:“说吧。”
丁伟知道这个时候提起有关赵丽的任何一件事情,哪怕是一个字,对老人来说无异于揭开尚在滴血的伤疤,但此时不说,非但骨鲠在喉,丁伟更怕以后便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赵丽临走前最后一句话好像是说‘花红小轿到门前’什么的,后面一句我就听不清了。”丁伟郑重地说道。
赵振北一愣,随即泪水充盈眼眶,看着丁伟笑道:“呵呵,她对你很好啊,直到最后一刻还想着你呢。”
“什么?”丁伟真的怔住了。
“花红小轿到门前,一步一步保平安;八仙桌子堂中摆,一对喜蜡列两边”老人低声呢喃着,大颗大颗的泪水夺眶而出。
“不错,正是这一句,这又是什么意思?”丁伟怔怔道。
“什么意思?这是我们济南老一辈子流传的婚俗,这傻丫头临走还想着能和你拜堂,你说她傻不傻呀?”赵振北语声哽咽,再也说不下去了。
丁伟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赵丽临终前竟然心中还有这桩心事,沉吟片刻,丁伟缓缓起身,走到老人面前,噗通一声双膝跪地:“赵丽的心愿我会帮她完成,从今以后我管你叫爹,为您养老送终,他日我与唐雪完婚,一定按照济南的风俗,风风光光迎娶新娘,您二老和我父母一样,同为唐雪的公公婆婆,受我们夫fù二人三叩三拜。”
赵振北蓦然间睁大了眼睛,老人仿佛一瞬间注入了生机,久久注视着丁伟,慢慢扶起身来,点了点头:“好孩子,我那丫头虽然辛苦,却终究没有看错人。好,我就收下你这个儿子。”
第二年春节前夕丁伟因为屡立功勋被市局任命为东港公安局副局长,主抓刑事案件。由于这次人事变动,东港分局从机关到派出所引发了一连串连锁反应,一批玩忽职守、渎职怠岗的警痞油条被项东、凌飞、胖子等人组建的天网小组连根拔起,这场清洗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折便风平浪静,因为这些被开除警籍的人没有一人不是案宗累累,而更让他们惶恐的是那个不怒自威的丁副局长和他的雷霆手段。
第三年国庆,丁伟正式迎娶唐雪过门。按照老济南迎娶风俗,丁伟只能老远从RZ出发去青岛迎娶。那一天迎亲的花轿披红带彩,车队里锣鼓喧天,惊人的规模和气势让所有的路人张口结舌。
坐在喜车里的丁伟对身旁的胖子皱了皱眉:“用得着弄出这么大动静吗?”
“老丁,这可不是我找的车啊,大家伙一听说你今天要去青岛迎娶唐雪,这轿子啊、车啊,花啊什么的都是兄弟们早早就预备的,我有什么法子?”
“如今你和项东都是咱刑警大队的队长了,无论做什么事都要有分寸。”
“晓得了,我的丁局,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踏踏实实迎娶唐雪回五莲办喜事,所有的事,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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