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李世民纵然起身,直逼得无絮背靠于覆盆柱础之处:“在你这里,事情不问轻重,只讲个‘恩’字是吗?为了一个‘恩’字,可以弃夫君不顾,家族不顾,君王不顾,是吗?”
“我......人存于世,若不讲恩重义,何以为人?”
李世民随即解下腰间佩剑,握于手中道:“好,既然你讲恩重义,我便问你,莫非他于你的恩情,已经大到你可以以挡刀诱剑相抵?那你我夫妻恩情又将如何?”
“若我与他的恩情可以以挡刀诱剑相抵,我与你的恩情便可与身死从命相当。”无絮说着忽然拔出李世民手中之剑,却惊地李世民一把抓住,手未及剑柄,一把抓在了剑刃之上,鲜血顿时顺剑而下。
“二郎!”无絮吓得一把扔掉了手中剑,惊恐地握住了李世民的右手,却见他纹丝不动地盯着自己:“二郎?”
李世民掰开无絮左手,又以自己鲜血尚淌的右手相示,左右两手,掌心中那刀剑痕浑然相接:“你可以为他挡一刀,我也可以为你抵一剑。”
那晃动于眼眶的晶莹泪珠终于忍不住滑落脸庞,无絮眉睫一动,哽咽难言。李世民不顾掌中剑伤,一把将无絮搂在怀中。
靠在那坚实的臂膀之上,感受着那暖意的体温,无絮方觉心疼难耐,后悔莫及。
府院内,花木扶疏,弥蔓结亭,馨香四溢。直到石灯幢影影绰绰,夜色深沉。寝殿之内,幔帐挽垂,纱帐轻飘,床榻围屏上那青山水墨间,香汗沁,暖烛幽,被/衾薄罗共/枕休。
夜半早过,纱罗帐里,暖玉香存。
“还疼吗?”无絮轻抚着李世民那细布包裹的右手,心疼道。
李世民摇了摇头,拉起无絮的左手:“从今以后,无论何事,你都不能再瞒我。”
“我只是......”
“只是怕我担心,我又何尝不知。我恼的是正是你瞒我,这才更让我伤心难过。你我夫妻,难道不该肺腑相知吗?若有危难,却要求助他人,你还要我这个夫君何用?”
“事有所迫,往往非我所能左右。每见二郎因军务朝务缠身,而呕心沥血时,我又如何能忍心给你徒增烦扰。何况,这些既往之事不过都是些小事罢了。”
“于我而言,你的事便是天大的事。我每每想到那长刀利刃从你手间刺过时,就后怕不已,心疼得难受。”说话间抚着无絮鬓发,紧握其手,半晌却又忽自凝眉:“那刺客不过是替人做事,想来东宫......”言未必,却被无絮轻掩其口道:“此事早无凭据,即便可查,也必是徒劳无果。黎儿不听我劝,与贺拔暗查,引来刺客,危及陛下,险些酿成大祸。不过一个王五竟致此祸,何况再问罪他人?!自古以下疑上,必遭恶果。二郎与太子本是手足兄弟,如今各居要职,切不可以一小事而胡乱猜疑,以致人心不齐。”
“这哪里是小事?这分明就是冲我来的。那王五自称出自骁果卫,又归于王世充麾下。可是,究竟如何,怕是难说。若他背后另有其人,就真如黎儿所说,查出其人,也便知道了谁有不臣之心!”
“二郎别忘了,那王五正是被二郎所杀,不问情由,当场杀之。别人也难免怀疑此事与你有关,你这是在杀人灭口。”
李世民一听,腾地坐起身来。
无絮随即起身抚慰道:“太子为人随和,此事多有蹊跷,不如我们静观其变。”
李世民这才点了点头,思忖片刻:“若非无絮一言,我险些酿成大错,依你之言,我们静观其变。”
无絮称是道:“只是,黎儿......”
“我知你担心什么,我之所以关押黎儿,另有隐情。父皇虽然赦免了她,但此事甚大,我若不严加处罚,只怕难解父皇的戒备之心,也难平众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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