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头去尾,丢三落四,就闹不清哪儿是哪儿了。
比如说,“说少奇同志有圈圈,是错误的说法”,变成了“少奇有圈圈,是错误的”。
比如说,“南方干部、北方干部,中级干部、高级干部、都不要有‘圈圈’,要消灭‘圈圈’”,变成了“对呀,财经会上,就是批评‘圈圈’,毛主席支持财经会议,提出要消灭‘圈圈’”。
总之,各种传闻,各种消息,有从这里来的,有从那里来的,有从东边来的,有从西边来的,正面一qiāng,反面一棒,斜刺里又来一棍,这就乱了。
当然,从辩证的观点看来,乱也有乱的好处。什么说法都有,人们就可以“自由”选择,“各取所需”,就像吃一顿“思想自助餐”。这就可以检验人们的思想,检验人们的情cāo,检验人们的信念,检验人们的道德,检验人们的灵魂,也检验人们的“鼻子”识别能力。在鉴别中觉得这个对的,就跑过来了,觉得那个对的,就跑过去了。越听越觉得自己对的,就更加坚定起来;越听越胡涂的,就缩回去,退出了。无论坚持哪种意见,都能从纷纭的“众说”中找到根据,都有继续坚持干下去的充足理由,理既直,气就壮。一次再次,时间长了,“日久见人心”,是钢是铁,自会分明。这就叫历史的筛选。
财经会议结束后,高岗、饶漱石也在坚持着。他们就会内会外发生的情况,jiāo换了意见。
他们共同的看法是:抓住这次会的时机,以新税制为突破口,突出路线斗争问题,明批薄,暗shè刘,这些都是很对的,效果也很不错,弄得周恩来都无法收场,下不来台。虽然在政治局会上,毛主席的脸色不大好看,但那是因为大家都在场,面对面,毛主席不得不那样做。可见,有毛主席在场的时候,不能搞得太急,太过,这是一条经验。在公开场合,在大庭广众之中,有些人说点冠冕堂皇的话,可以理解,可以原谅,人,不过就那么回事。
他们认为:总的来看,这次会是初试锋芒,初显身手,成绩不错。事实证明,有利条件很多,余地很大,大有可为。结合人们自身的利益,可以调动他们的积极xìng,把他们争取过来。这一点,已经得到事实的证明,以后还要坚持这样做。
他们约定:第二次全国组织工作会议,9月就要召开,中央的意图是总结经验,研究如何加强干部工作,以保证经济建设顺利进行。这很好,总结经验,咱们还是抓两条路线,抓反右倾。刘少奇就怕反右。财经会上咱们是“批薄shè刘”,组织工作会就来个“讨安伐刘”。安子文是刘少奇的亲信,得狠狠整整他,就像对薄一波那样。
财经会议结束十天以后的一个下午,秘书报告饶漱石,高岗来电话了。
饶漱石拿起电话说,我正找你,哪儿都找不到,谁也不知道你哪儿去了。
高岗说,我出去办了些事,你快到我家来一趟。
饶漱石旋风般地到了高岗家。高岗告诉饶漱石:
可靠消息,中央书记处提出,我们国家的行政机关,是否可以考虑采用苏联那种部长会议的形式?党中央是否可以考虑增设副主席,或总书记?这可是一个大好时机!我就为这事跑,跑了好几处。罗瑞卿那里,陈云那里,我都跑了,还有几处。
最大的妨碍还是刘少奇、周恩来,主要是刘少奇。因此,我向他们讲,我们党的历史上有“二元论”,六届七中全会关于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也应该修改。决议中说,刘少奇是党的正确路线在白区工作的代表,这不对头嘛,需要重新做结论。说刘少奇代表白区那倒可以。毛主席代表红区,刘少奇代表白区。咱们都是红区的。你看,现在党和国家领导机关的权力,几乎都掌握在“白区的党”的人们手里,“红区的党”的干部有多少?既然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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