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敢的。还有王彪那位……”一语未了，王彪在门外答应了一声有，就走了进来，他手上拿了一根硬木棍子，一面横嵌了一柄斧头。程坚忍道：“你怎会拿了这样一个自造武器?”王彪道：“我们参副处还有几名勤务兵没有加入战斗。刚才主任亲自在师部点验了一遍，在勤务兵里面连我在内，抽出了三名，还有三名火夫，一个号兵，两个通信兵，算拼编了一班，由工兵营里一位班长统率我们做一六九团三营预备队，后来有一位军医官和主任说，愿意加入，主任连说很好。这一班人，总算不差什么，只是找不到家伙。我们到民房里四处去找，我就只找到一根枣木棍子和一柄砍柴斧头。我费了很大的事，把斧头由短柄上抽下来，安在这枣木棍上。这斧头除了用钉子夹住，我再缠上几道长丝，锋口也磨得快了。参谋，你看。”说着他横拿着斧柄，将斧头伸了过来。程坚忍点点头道：“好的，你有手榴弹没有?”他道：“有两枚。没有手榴弹也不要紧。”程坚忍道：“我们谈话，没叫你，你好好地去干吧。”王彪走了，李参谋皱了眉头苦笑道：“没想到我们还用这样可笑的武器作战!今天下午，听说我们的飞机送了子弹来了，不晓得送到多少?”程坚忍道：“我听见说的，在小西门里收到两千多发。子弹是用棉花絮厚厚地包住，由飞机扔下来的，可见我们占的面积，已经很小很小了。丢下来稍微偏斜一点，那就难于收到。”李参谋道：“这丢下来恐怕没有手榴弹吧?”程坚忍道：“今天既送来了一次，可能以后会继续地送了来。”李参谋笑道：“但愿如此。”说着，他把反背在身后的手，右手捏着拳头，左手伸平了巴掌，把左手巴掌托住了右手拳头，上下颠动着。大家若有心事似的，沉默了一会，却听到一阵开步走的脚步声，由里向外走去。两人赶快伸出头去看着，见工兵营班长，带了杂编的十名弟兄，列成一队，向兴街口走去。这些人只有三支步qiāng，扛在肩上，其余的都是长柄大刀或长矛，其中有个扛着长柄斧子的，那就是王彪了。程坚忍道：“老李，敌人是越打越近了。明日白天，不知是什么情形，我想呈明师长，也加入战斗，你赞成吗?”李参谋道：“我自然是赞成的，不过我们总还有我们的任务吧?”程坚忍道：“我当然明白这一点。

    正文 第四十六章 覆廓碉堡战（2）

    不过我因敌人节节进逼，有些忍无可忍了。 ”两人正说到这里，轰隆隆两声巨响，就在师部前后bào发。他们久经战阵，什么声音是什么武器发出来的，是一听就听得出。这两声巨响是两枚山pào弹。程坚忍道：“敌人四城的pào，合起来应该有三百多门，半个月的轰击，这消耗量应该是可观的。他们竞还是这样消耗下去。”李参谋还没有答复这句话，又是几枚山pào弹在师本部前坠落，轰轰乱响。自这时起，pào弹就响声连连，都在师部不远。那pào弹bào发的硝烟，已弥漫着流窜到屋子里来。李参谋道：“敌人又在猖狂了，我们不能休息了，我们向师长去请求新任务吧。”说着随了话一跳。实在地，这时在pào火下的中国人，不问军民都紧张得热血要由口里喷shè出来，忘了饥渴，忘了疲劳，个个都急于要寻找一个敌人厮拼一下。程、李二人在这大pào声里各自有了新任务。李参谋向北门去督战，程参谋向东门去督战。程坚忍由兴街口走向中山东路，已是满空子弹横飞，敌人的迫击pào弹，由他的部队头上像流星般过来，毫无目的地，无数团红色火球，划着由南到北的一条线，向城区中心乱落。轻重机qiāng声和步qiāng声，这时已无法分出他是前是后，是左是右，人就埋在qiāng声堆里。里面qiāngpào发出来的火光，向四处闪动，村庄的破屋秃墙，像破坏放映机放出来的影子，在眼前跳动。那平shèpào趁着地面shè出来，将风沙扫动，哄咤咤发shè着旋风、光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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