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丝甜腥味。宋展鹏只是笑着,依然静静地看着来人。他的右眼,仿佛能看清师弟的恨,那恨刻骨铭心。这个曾经黏着自己的师弟啊,所背负的痛苦,业已凝成两鬓白发。
“你以为瞎了一只眼,便能绝我杀你之心?不能!不能!”来人状若疯狂,从身体里幻化无数浮影,掠向宋展鹏。浮影手里兵器各异,皆是钝刃。钝刃杀人,更添豪气。
“龙穹派的浮影百光?”宋展鹏有些吃惊,但随即摇头道:“这招杀不了我,我已经达到罡气自发护体的境界。你还是用破罡三十六术吧,比如说刚刚的破罡刺。”
“师兄,你总是小瞧我,浮影百光为何就不能与破罡术相通?”说着,来人捏起破罡手印,内劲急涌,打入浮影之内。浮影钝刃血芒骤起,砍碎罡气,在宋展鹏身上留下道道钝口。
“师弟,你怨我吗?”宋展鹏生机渐无,说出一句毫无头绪的话,倚着宝座慢慢倒下去,口里喃喃道:“江湖旧梦何时醒,且把素酒对天吟……”
来人看宋展鹏咽了气,眼里露出一丝茫然。他曾经想出百般方法,让宋展鹏难逃此劫,谁想他竟不做反抗,这是一代枭雄的作风?他仔细摸了摸宋展鹏脸庞,没有带人皮面具,一点易容的痕迹都没有,胸口那道剑疤,也如出一辙。来人摸着剑疤的手,突然定住了。他满腔恨意,再也压抑不住,有关于剑疤的回忆。
“彪哥,你说师傅,让我们来地绝谷干嘛?”韩晴正挽着自己的胳膊笑嘻嘻道。那张宜喜宜嗔的脸,如若初见。
“这你要问师兄喽,师兄?”
“啊,啊?什么?”宋展鹏一脸茫然,放在韩晴身上的目光,还没来得及收回去。
“韩晴问你,我们到地绝谷来干嘛?”
“我也不知道,师傅不是让我们去斜月台,走吧!”
斜月台十尺见方,可览尽山谷美景。三人方到斜月台,便看见地绝老人静坐其上,一柄宝剑,诡异悬于半空,兀自转个不停。
三人行来,动静不小。地绝老人闭着眼睛,骈指一点,宝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shè向自己。自己那时武艺,远不及现在,吓得不敢动弹。宋展鹏施展了个“移形换位”,将自己救下,于是留下了这道剑疤。
人该有多善变啊,来人惨淡一笑。他将宋展鹏衣襟理好,眼睛恰好瞥见一旁镇纸。镇纸下面,那信笺折成宝剑形,一如斜月台上,那道剑影。他用颤抖的手,捋开信笺,信笺上墨迹犹新:“吾弟王彪,速去后山,韩晴危矣!”
“韩晴!”王彪腾身掠起,跳丸般飞过院墙,直奔后山而去。他此去甚快,丝毫不考虑是不是陷阱。后山积雪重重,王彪几个跳跃,已攀到山腰火光处。
“何人,竟敢打扰盟主夫人休息?”那侍卫闻声辨位,一剑刺了出去。王彪手指骈点,瞬间封住来势凶猛的剑招。他冷然笑道:“南离剑法,不过尔尔。”话音方落,一股dú气窜上指头,沿着奇筋迅速扩散。
“如蛆附骨的苦dú。”王彪脸色苍白,如同见了鬼。他急喘一口气,斜觑着侍卫道:“你到底是谁,普天之下,唯有……”侍卫笑道:“唯有地绝老人才有,是吧?”说着,侍卫捻开人皮面具,露出苍老面孔。王彪退了一步,失声道:“你,你诈死!”
“诈死倒不见得,这只不过是小小的谋略。可惜你师傅天绝老人,先我一步而去。当今武林,只要除去宋展鹏,除去你王彪,天下唾手可得!”地绝老人踌躇道,他虽已百岁高龄,但服用过朱果奇物,若无意外,当可再活五六十年。
“天下你要便拿去,我只问你韩晴呢?”王彪吼道。他头顶冒出阵阵白烟,内力与苦dú堪堪持平,但是仍挣扎前行。地绝老人啧啧道:“师兄弟都这么痴迷一个女人,女人有什么好,穿肠dúyào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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