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干啥,都有优待,人力车夫一听叫车子的满口「妈的×」,就马上丧胆。是以台湾省的「干你娘」,有提倡的必要,以便传遍于全国,而弘扬于世界。且将来「干你娘」成了习惯,说不定可以从上海坐火车「干」到迪化,一文钱不花也。
由国骂到省骂,可知中国因有五千年古老文化之故,连骂也离不开原始本钱,一味绕着女人的生殖器团团转。「他妈的」下边好像还少了一个字,特地去掉它,以便稍微高雅一点耳。而台湾省骂「干你娘」,则赤luǒluǒ的彷佛更为结实。洋大人开骂,说你是「猪」,是「猴子」,是「驴子」,是「懦夫」,是Damn,从未涉及对方母亲或姐妹的xìng生活。而中国人则不分三七二十一,这大概是中国人进步之处。柏杨先生有一位朋友,一次和一法国人对骂,他祭出中国特产,痛詈其母其妹,该洋人大惑曰:「只要她们愿意,我无意见!」遇到这种对手,只好认输。
际此「干你娘」横飞,且有官崽因它坐牢之际,台湾省骂似有严格规定的必要。兹隆重建议:在议会中互相干你娘的议员,不妨研究研究,制定法案,通令周知,以期一体遵行。如何乎哉?
千古疑案
有这么一回事,四○年代抗战胜利后,新疆维吾尔族男女青年组成的歌舞团,到北平演出。北平各大学堂康乐团体,举办欢迎大会。在大会上,维族青年唱的是中国歌,而北平大学生则唱洋大人之歌焉。维族青年不禁目瞠口呆,当时没说啥,回去后却向《新疆日报》记者发表谈话曰:「早知道中国人是以自己文化为耻的,则我们何必以作中国人为荣乎也。」
这种精彩节目,柏杨先生方以为空前绝后,不会再有。却想不到前天晚上,在台北什么之家,又开了眼界。这一次献宝的男女主角,虽不是大学生,略嫌差劲一点,但其使人起鸡皮疙瘩的程度,与大学生则一样焉,报导于后,以开眼界。
前天晚上,该什么之家举行慰劳日本东方歌舞团聚会,这应是一个隆重的聚会,它不仅代表客人和主人联欢,也代表两个国家文化jiāo流。在这种场合中,国家意识应超过个人的风头。呜呼,甲午年中日之战,广东省向日本索取被扣的军舰,说广东省可没有参战呀,贻笑天下。而今中国艺人,也搞出这一套,只因无知,所以也无自尊。
话说聚会开始时,一个女人上得台来,开腔便唱日文歌,急探听她是何许人耶?别人告曰:「张小姐」,该雌大概事前也没打听一下,台下东方歌舞团中的低音歌王逖克峰先生,唱歌唱遍了全世界,每晚要美金两百元一场(读者沉着气,以防吓一大跳)。张小姐音既咬不准,字又念不清,听得日本小姐们面色苍白,汗流如浆,便是张献忠先生杀人,也不过如此残酷也。张小姐好容易下台,又一女人扭扭而上,她又是何许人耶?告曰:「李小姐」,该雌唱的则是英文歌焉。呜呼,柏杨先生若是学的牙医,准可大发一笔横财,盖当时定有不少人掉了大牙也。然而最使人如丧考妣的,还不是她唱得美妙无双,而是当时聚会不过刚刚开始,李小姐却不管天塌地陷,「撒油拿拉」起来,东洋人无不大惊,以为要驱逐他们出境哩,这种最起码的社jiāo常识都没有,真应上吊一次,以谢国人。
会到了此时,大家全都受不住啦,幸而天无绝人之路,有人推荐记者之家驻唱歌星隽玉琴小姐登台,隽小姐唱了两支中国歌:〈梦里相思〉〈绿岛小夜曲〉,场中方才鸦雀无声,落下一根针都听得见,唱毕掌声如雷,逖克峰先生急要求介绍和隽小姐相识,对她的音色之美,音量之广,有深刻印象,并如获至宝曰:「日本流行的正是这种歌曲,中国是一个音乐国土。」在座的中国人闻之,心情稍快,我想张小姐也好,李小姐也好,多少都会有点屁眼痛。
想不到,刚刚正常了的气氛,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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