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雨雪,见曰消。”
昔者、孔子鼓瑟,曾子子贡侧门而听,曲终,曾子曰:“嗟乎!夫子瑟声殆有贪狼之志,邪僻之行,何其不仁,趋利之甚。”子贡以为然,不对而入。夫子望见子贡有谏过之色,应难之状,释瑟而待之,子贡以曾子之言告。子曰:“嗟乎!夫参、天下贤人也,其习知音矣!乡者,丘鼓瑟,有鼠出游,狸见于屋,循梁微行,造焉而避,厌目曲脊,求而不得,丘以瑟yín其音,参以丘为贪狼邪僻,不亦宜乎!”诗曰:“鼓钟于宫,声闻于外。”
为人父者、必怀慈仁之爱,以畜养其子,抚循饮食,以全其身;及其有识也,必严居正言,以先导之;及其束发也,授明师以成其技;十九见志,请宾冠之,足以死其意;血脉澄静,娉内以定之,信承亲授,无有所疑;冠子不言,发子不笞,听其微谏,无令忧之,此为人父之道也。诗曰:“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
卷八
越王勾践使廉稽献民于荆王,荆王使者曰:“越、夷狄之国也,臣请欺其使者。”荆王曰:“越王、贤人也,其使者亦贤,子其慎之!”使者出,见廉稽曰:“冠、则得以俗见,不冠、不得见。”廉稽曰:“夫越、亦周室之列封也,不得处于大国,而处江海之陂,与鱼鳖为伍,文身翦发,而后处焉。今来至上国,必曰:‘冠、得俗见,不冠、不得见。’如此、则上国使适越,亦将劓墨文身翦发,而后得以俗见,可乎?”荆王闻之,披衣出谢。
孔子曰:“使于四方,不辱君命,可谓士矣。”
人之所以好富贵安乐,为人所称誉者、为身也;恶贫贱危辱,为人所谤毁者、亦为身也。然身何贵也?莫贵于气;人得气则生,失气则死;其气非金帛珠玉也,不可求于人也;非曾布五谷也,不可籴买而得也;在吾身耳,不可不慎也。诗曰:“既明且哲,以保其身。”
吴人伐楚,昭王去国,国有屠羊说从行,昭王反国,赏从者,及说,说辞曰:“君失国,臣所失者屠;君反国,臣亦反其屠。臣之禄既厚,又何赏之?”辞不受命,君强之,说曰:“君失国,非臣之罪,故不伏诛;君反国,非臣之功、故不受其赏。吴师入郢,臣畏寇避患,君反国,说何事焉。”君曰:“不受,则见之。”说对曰:“楚国之法,商人yù见于君者,必有大献重质,然后得见。今臣智不能存国,节不能死君,勇不能待寇,然见之,非国法也。”遂不受命,入于涧中。昭王谓司马子期曰:“有人于此,居处甚约,议论甚高,为我求之,愿为兄弟,请为叁公。”司马子期舍车徒求之,五日五夜,见之,谓曰:“国危不救,非仁也;君命不从,非忠也;恶富贵于上,甘贫苦于下,意者过也。今君愿为兄弟,请为叁公,不听君,何也?”说曰:“叁公之位,我知其贵于刀俎之肆矣;万钟之禄,我知其富于屠年之利矣。今见爵禄之利,而忘辞受之礼,非所闻也。”遂辞叁公之位,而反乎屠羊之肆。君子闻之曰:“甚矣哉!屠羊子之为也,约己持穷,而处人之国矣。”说曰:“何谓穷?吾让之以礼,而终其国也。”曰:“在深渊之中,而不援彼之危,见昭王德衰于吴,而怀宝绝迹,以病其国,yù独全己者也,是厚于己而薄于君,狷乎!非救世者也。”“何如则可谓救世矣?”曰:“若申伯仲山甫可谓救世矣!昔者、周德大衰,道废于厉,申伯仲山甫辅相宣王,拨乱世,反之正,天下略振,宗庙复兴,申伯仲山甫乃并顺天下,匡救邪失,喻德教,举遗士,海内翕然向风。故百姓勃然咏宣王之德。诗曰:‘周邦咸喜,戎有良翰。’又曰:‘邦国若否,仲山甫明之。既明且哲,以保其身。夙夜匪懈,以事一人。’如是、可谓救世矣。”
齐崔杼弑庄公,荆蒯芮使晋而反。其仆曰:“崔杼弑庄公,子将奚如?”荆蒯芮曰:“驱之!将入死而报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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