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立刻警觉地注视着湖面。不久即见一艘无篷小船从yīn影处驶出,船桨划水的声音在风声里依稀可闻。
虽然距离远,但就他们的目力,在如此月光下不难看出船上的三个人。
“是你放走的小喽……”当船缓缓靠近他们所在的山脚时,云珊说。
黑鹰用手指压住她的嘴,示意她安静。
她立即住嘴,像他一样注视着湖中悠然而来的小船。
小六兄弟上了岸,把船系在码头上后,便一言不发地消失在了夜色中。
湖面重归平静。
“他们一定以为我们还在毡房里。”云珊贴着他的指头说。
黑鹰放下盖在她嘴上的手,看看自己热辣辣的手指和她蠕动的小嘴,轻声说:“没错,这起码能让他们安心点。”
“你说他们真的会相信我们还在毡房里吗?”
“由不得他们不信。但是他们诡计多端,也不会全信,一定会耍花招的。”黑鹰悄声回答。
而他说的一点都不错。神庙里,刚问完小六兄弟话的几煞也在分析着他们顽固又强硬的敌手。
水煞娇笑着。“真难相信,黑鹰和白娇娃还守在破毡房里。”
“哼,我还以为他们有多神勇呢,不是也没敢进谷吗?”云煞讥讽地说。
水煞斜着眼嘲笑她。“才吃了人家一掌缓过劲来就还敢这么狂,妹妹我可是开眼界了。”
一听她们又在斗嘴,月煞面色yīn沈,电煞立即chā口道:“云娘、水姑都少说几句,黑鹰若非挨了我一剑,此刻正在疗伤的话,今夜咱们绝对难得安宁!”
“那我们不如趁早走吧,那小子功夫了得,如今又多了白娇娃助阵,恐怕更是难缠。”吃够了亏的雷煞急忙建议。
“怕什么?如今我们都在,还怕那两个小孩子不成?”从未与之jiāo过手的火煞不以为然地说。
手腕受伤的风煞间月煞。“二哥,我们七人一起上路吗?”
“不。”沉默良久的月煞终于开口了,而他的声音依然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肃杀之气。“既然黑鹰那小子紧追不放,那就让他追个够吧!我们分散走,要留神他阳龚易洲那老贼的人,不得再出任何纰漏!”
他冷芒一扫,众煞噤声,他略回头示意身边的水煞。“你来安排。”
水煞立刻将水仙洞会合、齐往沙州的计划对大家耳语起来。
时间缓慢地移动,山谷内一片宁静。
朦胧的月光和波光粼粼的湖水像催眠剂似地,让云珊觉得好困,她强力忍住打哈欠的冲动,看看身边的黑鹰。
只见他靠着身后的岩石注视着前方的庙宇和湖水,鹰头剑横放在他盘起的腿上,受伤的左臂微微弯曲搁在膝上。从在这里坐定后,他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这不能不让她好奇,如此奔波辛苦,又连着几个晚上没有上炕睡觉的他,为何目光依然那么炯炯有神?
“你的手还痛吗?”为了避免打瞌睡,她得跟他说话。
“不痛了。”他简单地回答,眼睛依然注视着前方。
“你说他们会趁夜离开吗?”
“很有可能。”
他的回答总是那么简略,云珊似乎也习惯了。
“你知道水仙洞在哪儿吗?”
“不知道。”
“那怎么办,看来只有跟踪他们一途了。”
她无奈的语气让他的目光转向她。“那倒未必。”
“怎么说?”云珊侧身看他,与他目光相接,立即被其中自信的光彩感染,愁眉一解,笑道:“是啊,跟着黑鹰萧剑锋有什么可担心的?”
“正是!”黑鹰看着她淡淡一笑,转头望向湖水,心里却是暖潮激dà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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