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荣将她抱下地,强子立刻过来解下马鞍,牵马去饮水。
“来吧,我带你进屋。”他伸手拉她,但她没有伸出手回应,而且脚步迟疑。眼前的景色让她想起另外一处的茅屋和泉水。
“你要让我独自留在里面吗?”她问。
葛荣的心一恸,脸上的肌ròu绷得紧紧的,他注视着她的眼睛。“如果你愿意,我会陪你。”
“我愿意!”她急忙回答,随即羞愧得垂下了头,耳根都红透了。
葛荣脸上的线条放松,轻声说:“很好,我不会再离开你。”
说完,他拉起她的手,带她走进简陋的看山人的小木屋。
夜晚的山林是寂寞的,这里位于燕山靠近平原的地段,山势不高,因此没有凶猛的野兽出没。在围着火堆吃完烧烤的野味后,葛荣让早已疲惫的强子进帐篷去睡了,而他也带着冬雪回到木屋。
木屋内,尽职的强子已经为他们铺好床,并点上了随身携带的烛火,白蜡树脂在暖暖的火焰中散发着清香。
“大哥,你昨夜为什么要冒险来救我?”坐上铺了兽皮的床,冬雪终于开口问他,这可是憋了她一整天的问题。“你还要我做人质吗?”
葛荣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正背对着她将门关上。
“你恨我吗?”他对着门板问,并没有转过身来。可是她看见他紧绷的肩膀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
他很紧张,也很忧虑,她想:这可不像她所认识的那个固执果断的齐王。
“不,我从来都不恨你,这你应该知道。”她说。
“冬雪”他的肩膀放松,转过身来面对着她,可眼睛里的忧虑依然存在。他一个箭步来到床边,跪在床上拉住她的手。“你真的不恨我吗?在我对你那样恶劣之后,你真的不恨我?”
他眼中的忧虑让冬雪反握着他的手。“是的,我不恨你,只是气你忽然之间不再理我,还把我送去给我哥哥……”
虽说不恨他,可是回忆起那些事,她仍委屈得掉下泪来。
他拉过她,将她搂在怀里,内疚地说:“我是个自以为是的混蛋。那天看到山谷中你哥哥的伏兵时,我就担心你会被他夺走,也担心你会乘机逃离我,所以当你说出你哥哥来了后,让我扔下你离开的话时,我很生气,后来,你动作越来越慢,还状况百出,甚至……”
说到这,想起当时自己对她极不仁慈的言行,他的声音变得迟疑。
冬雪在他怀里闷声接上。“甚至摔下马,弄得满身是伤,于是你认为我是故意的,是为了逃离你而使的苦ròu计?”
“我是傻瓜,我应该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他喃喃地说。
“是的,你就是傻瓜!”她忽然推开他,泪水涟涟地指责他。“难道你对我的信任就只有这么一点?”
听到她失望的语气,葛荣的心抽紧了,可是他知道自己是咎由自取。
“在那样的情形下,我能怎么想?”他望着她的目光黯淡无神。“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绝不放开你,可那时你还是一心只想让我走,把你留下……”
“我都是为了你的安全啊!”冬雪激动地为自己辩解,却在他yīn郁的目光中猛然醒悟:当认定她是故意制造麻烦来逃离他时,他确实受到伤害了,很深的伤害。这也是后来他为什么那样冷漠和顽固的原因。
看来他真的很在乎她,所以当确信她背叛他时,他痛恨她、厌恶她。想到这,她的委屈消失了,她靠近他,拉拉他的衣袖。“大哥,我告诉你的都是真的,我从来没有想要逃离你,我爱你!我不是故意要坠马的,是珈珞……”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他看着她,心里有说不清的歉疚。
“你知道?”冬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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