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贼反落荒而逃。三人下山后,就报告官府说山上有细作,官府派人前来抓捕,与藤岛发生激烈搏斗。
藤岛的短刀误伤了自己的右前额,血流如注,终于被捕。在狱中,藤岛坚称自己是琉球人,居住在福建,出来旅行而已,但还是被判处了斩刑。在处决之前,山贼中有一人在行劫时被抓,坐实了他们是”诬告”,藤岛终被释放。这是滕岛间谍生涯中最为凶险的一次遭遇。
西北之行失败后,1890 年,荒尾精、宗方小太郎等主要间谍在上海筹办另一家谍报机构日清贸易研究所。因办所经费困难,藤岛武彦遂返回大阪,从家乡鹿儿岛筹集了资本,兴办起了纸草制造所,以所得利润贴补日清贸易研究所。当时,日本谍报多靠私人赞助的浪人组织完成,官方的财政支持并不很多,全靠民间的”爱国热情”维持。
1894 年中日开战后,藤岛武彦乘德国客轮再渡上海。此时,由日本参谋总部所派的谍报军官、”中国通”根津一主持。根津一派出大批间谍前往辽东,策应日军登陆。8 月中旬,藤岛武彦亦被派往东北,为日本第一军先遣队担任向导。但藤岛在返回日本时已剪去发辫,很难再伪装成中国人。踌躇之下,根津一决定干脆让藤岛伪装成和尚,先到普陀山会合另一潜伏于法雨寺的间谍高见武夫。
高见武夫是日本冈山县人,日本黑龙会所编的传记资料里说他”平生寡言沉默,手不释卷”。他曾在闲谷黉就读,和福原林平是同学兼好友。1890年在东京的哲学馆(东洋大学前身)学习宗教哲学,随后在镰仓圆觉寺学习禅学。
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在圆觉寺见到了荒尾精。两人jiāo谈之下,相见恨晚,高见自己的记载说,两人在夜晚且饮且谈,常至深夜。潜藏在高见武夫内心深处的”东亚经纶”雄心被激发出来,他便接受了荒尾精邀请,与福原林平一起前来中国。出发前,两人前去冈山县的另一名刹国清寺,拜见住持海晏法师。这位日本高僧不仅佛学修养高,似乎也很爱国,他给他们出具了前往普陀山寺庙的介绍信后,发现了他们行李中的日本刀,就说:”你们的刀太钝了,为了给你们壮行,我送你们一把宝刀,陆上可斩犀牛,水中可屠蛟龙。”不杀生的和尚,却向间谍赠送杀生利器,这也算是日本佛界的奇怪现象。高见被杀后,日本有人吊之曰:”自重元人三尺剑,电光影里斩春风”,说的就是这把可屠蛟龙的宝刀。
1893 年11 月两人到达上海。半年之后,高见受命前往普陀法雨寺,名为坐禅,实际上是潜伏待机。
藤岛削发后,搭乘8 月16 日的渡轮,从上海前往普陀山。19 日,在镇海换乘武宁轮(又称江天商轮)。未想到,却因船上和尚太多,而露出了马脚被捕。
藤岛被捕后,只承认自己是日本大阪铁商,到普陀山是为了找到高见约其一同回国。问他:”既称铁商,何以故扮僧人?”答道:”现因中倭开仗,来往不便,故由上海削发来镇(镇海)”。
正好此时法雨寺的方丈化闻亦在镇海,他证实寺内确有个日本僧人高见,是今年正月里才来的。官府遂派船将高见押到镇海,将他混杂在众僧人中,令藤岛辨认。
高见与藤岛从未谋面,混于众僧之中,藤岛哪里能辩。按宁绍台道吴引孙在报告中的说法,藤岛”相视良久,茫然莫识” 。因此,吴引孙认为:”藤岛改扮僧装,行踪甚为诡秘;供词亦极闪烁,难保非图混入内地窥探军情。尤恐有华人作jiān,亟应彻底根究;以期水落石出。”随即令候补通判梅振宗、鄞县知县杨文斌会同审讯,随后吴引孙也亲自审问,但藤岛供词依旧。
吴引孙无奈,对藤岛用上了大刑。藤岛熬刑不过,” 于无可分辨之时,始据供称系上海日本大越领事遣其来甬。并称前往普陀,因恐路上有人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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