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着涅伊兹韦斯内(赫鲁晓夫墓像的塑造者)的雕塑作品。涅伊兹韦斯内回忆道:‘赫鲁晓夫对我吼叫起来,说我白白浪费人民的钱,塑造出来一堆大粪,我则指责他对艺术一窍不通。辩论了很长时间。我告诉他,他受人挑唆,陷入可笑的处境,因为他不是专业人员,不是评论家,缺乏应有的美学知识……我对他说,这种挑唆不仅针对知识分子和自由化,还针对他本人……”(《各民族友谊》)画家没提到站在他们旁边的苏斯洛夫,但苏斯洛夫却记住了他。1976年涅伊兹韦斯内申请出国,安德罗波夫已经允许了,但他仍无法出国,因为苏斯洛夫反对,苏斯洛夫要把他在国内折磨死。
蓝英年:“灰衣主教”苏斯洛夫(五)(3)
苏斯洛夫一贯仇视《新世界》杂志,因为这家杂志反对个人迷信,呼唤民主和自由,它的主编是特瓦尔多夫斯基。特瓦尔多夫斯基思想活跃,坚决捍卫苏共二十大的方针,发表大量揭发斯大林集权体制的作品,要求作家真实地反映现实,并同那些粉饰生活的作品做坚决的斗争。《新世界》在自己周围团结了一批思想激进、渴望改革的作家,形成进步知识分子的营垒。而这正是苏斯洛夫所不能容忍的。苏斯洛夫是斯大林体制培养出来的人,同极权体制熔铸在一起。他迷醉于陈腐的教条,不接受任何鲜活的思想。他早想把特瓦尔多夫斯基一脚踢开,但特瓦尔多夫斯基并非等闲之辈,是苏联有影响的诗人,在知识分子当中享有崇高的威望,无法轻易免除他主编的职务。苏斯洛夫对《新世界》采取全面围剿的策略。《星火》杂志发表《十一人的来信》,猛烈批评《新世界》给党和国家的历史抹黑。《真理报》等大报发表建筑工人和出租车司机们致编辑部的信,谴责特瓦尔多夫斯基。“特瓦尔多夫斯基转述西蒙诺夫的话,不久前杰米切夫(党中央书记)在列宁格勒讲过一次话。他回答提问中的两个问题:‘你们准备如何对待索尔仁尼琴?’‘我们同他斗争,抵消他的影响。’另一个问题:‘你们如何对待《新世界》?’‘这件事比较棘手’,杰米切夫回答道,‘首先,著名作家、作协第一书记费定是编委;其次,这个杂志有个特点:善于发现天才。’‘第三呢’,特瓦尔多夫斯基笑着说,‘我这样理解,让他们给我们发现更多天才,如果少了,我们就取缔他们。’”(孔德拉托维奇:《〈新世界〉日志》)接着又采取组织措施:1966年解除了编委扎克斯和杰缅季耶夫。”特瓦尔多夫斯基同苏斯洛夫争吵了二十分钟,拒绝工作,抗议不经主编同意便撤换编委,而苏斯洛夫用党的纪律威胁他,叫他必须留任。”1970年,作协书记处在特瓦尔多夫斯基缺席的情况下,通过加强《新世界》编委会的决议,解除孔德拉托维奇、拉克申、维诺格拉多夫、马利亚莫夫和萨茨(即《新世界》的全部老编委)的职务,使特瓦尔多夫斯基孤掌难鸣,被迫辞去主编职务。苏斯洛夫却劝特瓦尔多夫斯基正确对待人事变动,相信党中央。
蓝英年:“灰衣主教”苏斯洛夫(六)(1)
1946年,苏斯洛夫进入权力中心苏共中央委员会,担任书记处书记。1952年在苏共第十九次代表大会上,又被选入扩大的中央委员会主席团(其中还设立有常务委员会),成为二十五名主席团成员之一,这当然是斯大林的意思。但斯大林死后,主席团缩小为常务委员会,相当于过去的政治局,他没能进入,但仍保留书记处书记的职务。1948年日丹诺夫逝世后,苏斯洛夫主管意识形态,成为党内头号理论家。1949年初至1951年,他曾担任《真理报》主编。1989年我在苏联执教时,民间流传着两句话:《真理报》上没真理,《消息报》上没消息。苏斯洛夫时期的《真理报》除没真理和没消息外,还没意思,连尚能吸引读者的游记一类的文章也没有了。第一版通常刊登各行业和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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