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鼻子:“哥,你咋知道这地方?”
二鼻子说: “在屯子里听老辈儿人提到过,门前画蜈蚣的大宅,不会错……准是这地方!”
菜瓜说:“这是啥地方?门上为啥画蜈蚣?”
二鼻子说:“相传以前的人迷信,认为蜈蚣能守财。”
张保庆一直在旁听着,忍不住说:“敢情门上画蜈蚣,是为了摆阔。”
菜瓜说:“火把快灭了,外头天色已黑,逃出去也得冻死,不如先到这大宅里躲一躲,有啥话进去再说不迟。”
张保庆也是这么想的,高墙大屋可以挡住猞猁,没准还能找到取暖充饥之物。
二鼻子为人莽莽撞撞,一贯大马金刀,这会儿却犹豫不前,好像在担心些什么,迟疑了片刻,又想不到别的出路,同意进入门上画蜈蚣的宅子中躲一躲。
天坑下边的宅子,大门落栓,从里头顶住了推不开,三个人转了一圈,没找到后门,只好搭chéng rén梯,抠住pào孔登墙,废了不少力气才上去。只见里边重门叠户,房屋一间连着一间,住得下几十人,大门边上是三间贯通的屋子,屋里许久不曾通风,一进去一股子霉味,有炕有灶,灶灰冰冷,柴垛堆了一人多高,桌上摆放着茶盘子茶碗,墙上整整齐齐挂着七八条步qiāng,一水儿的东洋造,衣服被子全没动过,由于是在天坑里,蜡烛油灯所在皆有,只是到处积满了灰尘, 看屋里的布置,应该是pào手所居,pào手住在门前,一来方便把守门户,二来可以随时登墙抵御土匪,张保庆心想:“不知以前住在这的人都去哪了,可是大门从里边顶住,难道宅子里的人根本没出去,全部死在了天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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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保庆胡思乱想:“宅子中的人全死了,岂不是处凶宅?这地方会不会有鬼?”他这么一想,似乎能看见大宅中有孤魂野鬼走动,身上感到一阵阵发冷,但是饥饿难忍,他也顾不得害怕了,帮二鼻子点上屋里的灯烛,准备先吃些东西。
二鼻子摘下墙上挂的步qiāng,端在手里看了看,qiāng是好qiāng,可放的年头太久,qiāng栓都锈死了。 菜瓜看到门口有一眼泉水,取水刷去锅底和马勺上的污垢,抱一捆秫秸杆塞到灶下,点上火又往灶膛中添加木柴,但是土灶少说几十年没通过,里边全堵死了,点起火来便往屋里呛烟,呛得三个人满脸黑灰,一个个跟灶王爷似的,眼看地灶没法用,干脆在屋里升起堆火,用短刀将整块的猴头蘑切开,一块块扔到锅里煮。
张保庆坐在锅旁两眼发直,他早听说猴头蘑是能上大宴的山珍,猴头鱼翅可称山珍海味,鱼翅是鲨鱼翅,猴头并非真的猴头,而是指猴头蘑,此刻饥肠辘辘,迫不及待地拿起马勺,舀了一大勺汤刚要喝,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这鬼地方的水能喝吗?”
二鼻子说:“你呀,想得也太多了,当年地主大户造村堡般的宅子,里边一定要有活水,或是泉眼或是水井,人可以三天不吃东西,但不能一天不喝水,如果地主的大院套里没有水源,一旦让土匪乱兵困住,全家人便只有死路一条。”
张保庆说:“可这宅子里的人,还不是都死了?”
二鼻子奇道:“你又没看见死人,怎么能说宅子里的人全死了?”
张保庆心想:“那倒也是,确实没看见死人,屋里的摆设一切如常,衣服被子全都没动过,大门从里边关得好好的,若不是积了厚厚的尘土,你说宅子里的人刚刚还在这里我也会信,可见没有遭受到土匪袭击,不过住在大宅中的人,也不像突然搬走了……”他有一肚子的话要问二鼻子,“到底是什么人出于什么原因,要常年住在与世隔绝的天坑里?当年住在宅子中的人是死是活?”
二鼻子说:“我也就是听老辈儿人那么一说,我是怎么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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