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以及长着类似被雨水淋洗多年的青砖般颜色的细长笔直的杜松树。龙泽缓缓地走过去,他嗅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腐臭味。
那是种难以名状和形容的感觉,臭味像刚出生的蹬羚般充满活力地蹦跳着进入龙泽的鼻孔,刺激着他的神经,甚至让眼睛也难受起来,就好像有数把尖锐锋利薄如蝉翼的利刃猛地从鼻子里chā进去直达脑子里切割着脑干而产生跳动的疼痛感。不过龙泽却无法挪脚离开,他仿佛喜欢吃腐ròu的秃鹫一般张开嘴巴伸长着脖子,高而弯曲的鹰钩鼻朝前伸着,像秃鹫的喙一样。
龙泽抽动着鼻翼,努力寻找着臭味的源头。终于,他发现,这臭味来自于这片树林里最粗壮最高大的那颗杜松树。
流血的童话 第二篇 杜松树(9)
他朝着那棵树走了过去,在树干上他依稀看到一个模糊的手掌印,那是汗湿的手粘上去的么?还是说有别人也注意到这棵树了?树皮似乎被人剥落了一块,棱形的、不大的伤口呈现出一种削完皮的苹果放置在空气里过久的暗红色。
龙泽闻了闻树皮,没有那种味道,而臭味很明显是从下往上冲上来的,于是他蹲了下来。树下的泥土好像有一堆颜色与周围的不太一样,略深一些,并且朝上微微鼓起。
龙泽伸出手小心地扒开那堆泥土,就好像剥洋葱一般,每剥去一层,味道愈发浓烈一倍。龙泽终于忍受不了了,他放弃了,看样子那里面埋藏的臭味源还比较深,一下子是挖不到什么结果了。
“我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龙泽忽然清醒过来,他看着满手的黑色泥土,湿乎乎的,怎么甩也甩不掉,有点像小时候吃ròu时沾到手上的ròu沫一般,柔软而有韧xìng。
龙泽小心地从书包里掏出纸巾反复擦拭手上的泥土,不知道用掉多少,一直擦到手上一丁点泥也没有,手背都泛红发痛,可是伸到鼻边依然有一股无法消磨的臭味。
我真是疯了,弄得这么麻烦。
龙泽抱怨起自己来,而现在他必须立即赶去学校才行。于是他扶起自行车向杜松树林外走去。这时候他看到树林对面的那栋几乎陈旧到一阵大风就能吹垮的老式建筑,深红色的一整块,像吸饱了血的蚊子的腹部,甚至在渐渐升起的太阳光照shè下带着半透明色。龙泽有些怪异地停住了脚,他看着那房子,嘴边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当龙泽离开杜松树林准备上车的时候,他转过头下意识地看了看刚才被他挖开的那堆泥土。
是幻觉么?龙泽吃惊地仔细看着那个土堆。
被扒开的土堆慢慢地合拢起来,被挖出的泥土像有生命般朝中间的洞穴爬去。土堆恢复到刚才的模样,好像从来没被挖开似的。接着,那土堆如同包着心脏一样跳动了两下后,平息了下来。
龙泽吞了一口唾沫,他又想吃柠檬了,一觉得紧张他就想吃一片柠檬,那种酸味可以让他平静下来。龙泽抓住自行车把手,飞一般地朝学校去了。
那片杜松树林依然安静,连一只小鸟也没有,只是微风偶尔路过,高耸的枝头上发出的树叶之间的摩擦声,就好像半夜听到有人在枕边窃窃私语一样。
直到身后那片杜松树林早已远去,龙泽停了下来,已经到了他和介一每天相约一起吃早餐的地方,可是根本没看到介一的影子。
一个多月前这家伙就爽约过一次,那次龙泽没说什么,没想到居然又被放了一次鸽子啊,看不出这家伙老实巴jiāo的,居然还会这样。
龙泽忍不住抽动着一边嘴角冷笑了一声,他双手jiāo叉于胸前,踮着一只脚固定住自行车,他的腿很长,所以可以做出这个姿势。
龙泽无聊地鼓起腮帮咬着下嘴唇,路过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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