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溢开。
我杀人了。
我想要喊,却一个宇、一个声音也发不出来,我拼命地朝着原路跑去,就好像舒敏随时会爬起来追我一样。我一路疯狂地跑着,一直跑到木屋才突然一下子虚脱下来,我忘记自己是一个长时间没有进食的人了,刚才的搏斗和疾跑燃尽了我体内唯一一点能量。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在龙古怀里,他将热水送进我的嘴里,一脸的不解和关切,这让我觉得几乎冰冷的身体和灵魂都稍稍暖和了一些。
“你怎么了?为什么晕倒在这里?舒敏呢?”他着急地问。
我咽了口唾沫,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说他的女儿想杀了我把我吃掉还是说我因为自卫将她砍死了?这两种回答我都无法说出来。我只是举起手指着刚才的方向。
“她,躺在那里。”我的声音小到自己都无法听见,我拾起头,看到龙古的脸色有些变化,他也许已经预感到了有什么不对。
“到底怎么回事?”
我再也无法压抑之前的恐惧和痛苦了,我死死抱着龙古的身体哭诉起来,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就好像一个无助的孩子在自顾自地说着话,含糊不清、毫无逻辑,我甚至还说到了自己小时候因为说谎而被父亲责罚并关在厕所里的事。
龙古的手离开了我的肩膀。
“不会的,这孩子不会这么做的。”他的眼睛有点失神,眼下到脸颊的部分肌ròu一下一下地抽搐,他不停地吞咽着口水。我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第一次和我父亲见面的时候他也没有这样过。
流血的童话 第二篇 杜松树(46)
我呼喊他,但他根本听不进去,我半躺在地上,就这样看着他的背影走进了杜松树林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一阵阵地在昏睡和半醒之间徘徊着,我感觉仿佛有人从我身边走过,又好像有一阵阵如同夏夜虫鸣的低语声,总之混乱得厉害。一直到龙古再次出现,我才真正清醒过来。他仿佛一下子衰老了许多,我看到他左胸的衣服和手掌上都有血的痕迹。
我曾以为之前的事是噩梦,看来全部都只能是现实了。
“她怎样了?”我焦急地抓着他胸前的衣服。
龙古的嘴角在发抖,似乎几次想说什么却没办法开口。
“她死了,就死在杜松树下。”龙古艰难地说。
我被罪恶感包裹着,我杀死了那个年轻女孩,虽然可以说出于自卫,但现实的结果就是我活着,而她死了。
作为后母的我,用斧子砍死了丈夫与前妻的女儿。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我不怪你,她临死前和我说了,那些疯狂的举动她也没办法解释。她让我告诉你,如果想要活下去,总要有一个人成为食物。她说她爱那四个孩子,她爱夏少元,她也爱我,所以她觉得只能是你或者她成为粮食,但她不愿意杀人,也不愿意让心爱的人去承受杀死别人的痛苦,她更没有勇气去自杀,所以她利用了你,同时作为对你的报复。最后她说了,很对不起。”
龙古几乎是几个字几个字吐出来的,很难想象他在以多大的气力去维持尽量平稳的声线,直到说出最后结尾的三个字,他终于还是用双手按住脸蹲下去痛哭起来。
我不知道该以何种表情去面对这残酷的世界,还是说此刻微笑就好了?原来到头来她居然是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啊?
既然想死,自杀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已无力去思考,即使死去了,那女孩的脸也在我眼前晃动着,她的话就像是留声机一样不停地在我耳边回dàng起来:“成为幸福的食粮吧!”
“你该不会,该不会真的要那么做吧?”我无助地看着龙古,他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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