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前天,我们三个才出席过他的葬礼。
车窗外的景色飞快地朝后掠去,我想起了列车上那三个女孩,她们看上去多像几年前的我们。
我想起了她们讲的那个财主的故事,我害怕,我不敢再睡着了。
汽车停了下来,付过车钱我就一巴掌扇醒米军,然后像拖着一条死狗似的拖着米军走到方晓兰家楼下。
我拨通了方晓兰电话,响了好几声后才有人接。
“喂?”
“是我。”
“哦,六子啊。”我的外号是六子。
“我要见你。”我斩钉截铁地说。
“你说什么?”
“我在你单位外面。你在加班吧?”
“没,没,我在家,正准备出去,明天再说吧。”方晓兰果然这么说。
“那太好了,刚我骗你的,我就在你家楼下,不信你从窗户外面伸出头看看。”我干笑了两声。
“X你妈。”方晓兰收起了市宣传部的官场嘴脸,露出了在寝室里打拖拉机被贴满纸条的原本样子,那一刻我很舒服。
他果然伸出头望了望,然后招了招手。
“你们两个孙子上来吧。”
过了几秒钟,铁门“啪”一声打开了。
看着黑漆漆的楼道口,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推着米军走了进去。
这是我几年来第二次来方晓兰家。
第一次就是通知他小C死了,当时方晓兰正在喝着一杯咖啡。我的话刚结束的时候他正好把咖啡杯举了起来,圆白如馒头般的咖啡杯底部正好遮住了他半个脸,
我看到许久咖啡杯都没有放下来,等放下来的时候方晓兰的嘴唇正在发抖,脸憋得通红,就好像哮喘病人发作了一样。
他自从升官搬家以后我并没有来过,虽然他总是邀请我,我知道如果我要来一定会带着米军,但方晓兰是并不愿意看到米军,所以我干脆就不来了,这次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你不是出差吗?”方晓兰打开门还没等我坐下就劈头盖脸地问道。
“出个屁差。”我叹了口气,当我看到方晓兰看着我的眼神有点困惑的时候其实也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很难看,虽然我平时的脸色就很难看,像是还有十年要死的样子,但现在一定是死了十年的样子了。
“礼物呢?”我也等不及了,对着方晓兰伸出手。
“礼物?那天小C葬礼的?”方晓兰指了指沙发的角落,我斜了一眼,那个袋子好好地放在沙发上。
我冲过去打开了黑色的塑料袋,里面也是个枕头。
“我还没来得及看呢,那天回来就扔那里了。”方晓兰坐了下来点燃了根烟,又扔了根给米军,米军眯着眼睛一头栽在沙发上,似乎很困。
“全都是枕头,全都是枕头。”我抓着枕头喃喃自语。
“废话,礼物当然是一样了。”米军骂了一句,接着从我手里抢了过来垫在自己脖子下面,“我都困死了,你们两个让我躺一下。”
我已经来不及阻止他使用那个枕头了。
“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方晓兰猛吸了一口烟,架着二郎腿疑惑地望着我。
“有鬼,”我咽了口唾沫,“那枕头有鬼。”
方晓兰半张着嘴,我看到烟圈从他嘴里飘了出来,当那个烟圈徐徐散尽的时候,方晓兰开始放肆地大笑起来,笑得手里的烟都没拿住掉在了地上。我就那样看着他捡起烟掐灭在烟灰缸里。
“好笑吗?”我问道。
“你是不是最近失眠症又厉害了?你说那枕头有鬼?什么鬼?小C吗?”
“我不知道,总之我觉得有问题。”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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