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或是万丈深渊。可星意对他而言,就是那一粒明星。她这样纯粹、这样专注地在追求她想要的,每次一见到她,他心底的软弱都会被驱散。他被她鼓舞,一步步地,前路再难都无所畏惧。
她那么好,怎么会不值得自己喜欢呢?
可这样的情话,叶楷正说不出来,他只是微微笑着,低低说:“你这样一问我,我竟真的答不上来。可是星意,你要知道,
你很好很好。就像它那样,很亮,很美。我常常想着,当我一人在夜晚走路时,真是高兴有你陪着。”
星意没再问什么,只是悄悄、甜蜜地回握他的手。
两人并肩而走的身影被路灯拉得很长。
叶楷正猜她能懂自己的意思。
长夜漫漫,唯她如星。
三日后,下桥火车站准点驶入了来自颍城的专列。车站戒备森严,叶楷正从车窗望出去,当日bàozhà声四起的小小车站,此时清检一空,只有士兵荷qiāng实弹地站得笔直。
短短半年而已,物事两非,当日仓皇避嫌,步步临渊,不过今天这一趟……叶楷正从专列上下来,却觉得依旧无甚把握。
汽车悄无声息地驶到了廖家门口,黄妈恰好在和邻居说着话,看着这一排排的汽车过来,倒是吓了一跳。邻居也都是乡野村fù,煞白了脸色问:“廖家出事了吗?”
结果车上下来的是一位瞧着挺斯文的年轻人,有邻居记xìng好,见过他,立刻便说:“这不是你家姑爷吗?这什么来头呀?这么气派?”
黄妈已经知道了那场婚约子虚乌有,这个时候叶楷正过来,便有些紧张,生怕小姐在城里出了事,连忙跑了上去。
叶楷正一见到她便笑着打了声招呼:“黄家姆妈,老爷子在家吗?”
“小姐她没什么事吧?”
“您别担心,他们兄妹在颍城都很好。这趟来我是来找老爷子的。”叶楷正连忙解释说,“星意托我给
您带了些治风湿的yào,我也一并带来了。”
“哦,那就好。”老太太还有些惊魂未定,“老爷子在河边钓鱼呢,我带你过去找他。”
那条小河在廖宅的后门,黄妈便带着他进屋,穿过了宅子,后门口便是一条蜿蜒的小河。老爷子坐在垂柳下,正哼着小曲,钓鱼竿chā在一旁,颇有些自得其乐的样子。
“老爷,司令官来了。”黄妈大声喊他。
老爷子便转过了头,眯着眼睛看了看,竟丝毫没有意外的样子,慢悠悠站起来说:“叶督军来了?”
叶楷正规规矩矩地站定了,喊了声“老爷子”。
老爷子“啧”了一声,摆摆手:“不敢当的,不敢当的。”
叶楷正走在他身后,笑道:“今天唐突来访,老爷子似乎并不惊讶。”
老爷子摸了摸胡须说:“猜到你会来一趟,可没想到会这么快。”
“因为要去做一件大事,思来想去,出发前若是不来一趟这里,总是觉得难以安心。”叶楷正回身看了一眼,“我去帮您把鱼竿收起来?”
老爷子也不答话,看着叶楷正快步走到河边,收起了鱼竿与吊桶,提在手里,又走了回来:“老爷子,一早上看来钓了不少鱼啊。收获颇丰。”
“也有不钓自来的。”老爷子“哼”了一声,转身往家中走。
叶楷正没有丝毫不悦,亦步亦趋地跟着,笑说:“是呀,愿者上钩。”
回到家中,佣人早就备好了茶退下,会客
厅中只有两人。老爷子冷眼看着他,良久,才说:“怎么说?是我家丫头松口了,你才巴巴地跑来这里问我要个准信?”
堂堂两江督军便笑得有些讪讪:“老爷子明察秋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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