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的要死。
褪去爱人间患得患失的笨拙和柔软,这样的袁杨坚硬到令人害怕。
过去她不曾见过他的这一面,哪怕知道他是铁骨铜铸的职业军人,可是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小心翼翼的收起所有的棱角,彼此包容。最夸张的体现也不过是他力气奇大的拥抱……
真挚坦诚有些讷言的袁杨满足了她对男人的全部幻想与期待。
轻手轻脚的推门进去,房间关了灯,一片黑暗中,背对着门侧躺的男人一动不动,仿佛真的睡着了。
在这半年的煎熬里,这曾是她无比憧憬的一幕。
他在她也在,他们分享一床被子,在世间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屋檐下,过着平淡温馨的日子。
十二个小时之后的手术几乎被彻底忘记,郭颖痴痴的看了他好一会儿,这才畏不住寒气,手脚冰凉的上了床。
细心的代他盖了被子,郭颖犹豫纠结了半天,还是没敢把鬼爪子似的小冰手放到他身上。
一点点蹭着,向着他的方向,堪堪停在厘米之距,忐忑的心奇迹般的归了位。
一床被子亲密的将他们笼罩在一个小空间之内,呼吸间都是他的味道,那么熟悉,像是已经这么过了一辈子。
从他身上隐隐散出的热量引着她,郭颖小幅度的搓着手脚,努力使之回升到正常的体温。
悉悉索索啮齿动物般的动静彻底将袁杨打败,他翻了个身,不动声色的又往床边靠了靠,控制着声音带着朦胧的睡意:“不早了,睡吧。”
不早了,睡吧。
记忆里他曾说过同样的话,两个人躺在床上,他是夫她是妻,唇齿相依亲密无间。
喷涌的情感一如泄闸的洪水,怎么都控制不住。
温软馨香的身子靠进来,袁杨几乎直接滚落下地
他往后躲的,结果忘了他已经在床沿上了,再后退就该噗通了。
郭颖惊愕的抬头,借着微微的天光,他的身体挣扎着勾在床沿,修长的右腿刚刚收上来,狼狈又好笑。
忍了又忍,郭颖还是破功了。
闷笑的身体直颤,憋的好辛苦。
好吧,一片愁云惨雾中,她发现了一件很让人高兴的事儿。就算袁杨失了忆,他的骨子里还是那个洁身自好严肃认真的男人,不随便不放纵……
或许是这样的出糗实在令人恼火又难以启齿,袁杨一声不吭的重新躺好,拒绝沟通的晾给她一个大后背。
小手攀爬着勾住他精瘦的腰身,慢慢的将自己的身体贴了上去。
郭颖也不吭声,大方的以实际行动表明自己的意图。
她进,他就退。漫长的两分钟拉锯战后,袁杨忍无可忍的呼的坐起身掀了被子:“我去客厅睡。”
郭颖发觉自己竟然很平静,跟着坐起身体拢了拢头发:“为什么?”
“不为什么。”袁杨负气的样子像闹别扭的小男孩,可爱到bào:“不想。”
“我想。”郭颖觉得脸上隐隐发烧,那种隐藏在黑暗里无所顾忌的放肆让人新奇又沉迷,只是对象是他,怎样都好:“袁杨,我是你老婆。”
无处可躲,恼羞成怒。袁杨粗着嗓子梗着脖子:“我用不着你可怜我!就算明天真死手术台上,算我倒霉!”
“你吵什么呀,大半夜的。”郭颖牢牢抓住他的手,不给他走:“我怎么就成了可怜你了?你还能更乌鸦嘴一点吗?”
僵持了一会儿,袁杨泄气投降:“在我想起来之前,我不能碰你,这是原则。”
揭人伤疤很不道德,所以郭颖只字不提他那已经有强烈反应的小兄弟,咬牙苦忍:“OK,OK,咱不闹了,我只想靠着你,靠近一点。我不破坏你的原则,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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