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园里的小路上,陆意铭搂着靳棉棉慢吞吞地往前走,仿佛恨不得长出十只手来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护着,生怕她磕一下碰一下。
靳棉棉不禁又想起检出怀孕的当天陆意铭发疯的样子,顿时哭笑不得:“你别这么紧张,我是怀孕了又不是小脑残了,走个路都不会啊?”可怜她一个挺着肚子的孕fù还要宽慰成天紧张兮兮的孩子爸。
陆意铭搂着她的胳膊纹丝不动,嘴上温温柔柔地哄着:“乖,咱还是小心点儿为好。”到了碑林脚下,他轻轻提起她的身子,“有台阶,慢慢上去。”
“知道啦。”靳棉棉忍不住翘起唇角,她对他的温柔向来没有抵抗力,二十年如一日,只需要一句,她心就化了。
朱姐当初是陆意铭悄悄请人葬的,那时姚彦之还没落网,为免打草惊蛇,墓碑三个月前才立起来。
逃跑的姚彦之的贴身秘书在一个月前被警方在深圳抓获,经审问承认杀死朱姐为他自作主张,而并非姚彦之命令。并且除此之外,死在他手下的无辜之人不计其数。
今天是那位秘书死刑执行的日子,也是杀害朱姐的直接凶手得到报应的日子。
他才有脸来看她。
比疼痛更难熬的,是愧疚。靳棉棉心里的伤感和愧疚,并不比陆意铭少半点。
她屈膝跪在墓碑前。陆意铭没有拦她,也跪在了她身旁,将手中的一捧花端端正正地摆上。
一时间,两人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空气如死一般的寂静。
“他们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朱姐,你可以安息了。希望你下辈子,平安幸福。”良久,靳棉棉轻轻启唇,低喃随风飘散。
黑白照里的年轻女子,仿佛在对她抿唇微笑。
陆意铭轻叹,拍了拍靳棉棉的肩,“起来吧,地上凉,别跪太久。”
靳棉棉低低“嗯”了一声,就着他搀扶的力道站起身,习惯xìng地摸了摸小腹。
自从有了这个孩子,她已经慢慢学会了不任xìng。
以前她挑食,不吃葱蒜芹菜白萝卜,现在但凡对孩子有好处的东西她都会忍着吃,以前离不开的电脑游戏彻底戒了,每天看手机的时间也逐渐减少。就像陆意铭这个从来只关心财经和新闻的人,如今看惯了育儿频道,书房里也添置了整整一层关于照顾孕fù的小孩子的书籍。
即将为人父母,他们都褪去了任xìng,淡化了喜恶。或许在外人看来生活变得无趣,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内心有多么幸福。
年幼相识,二十余载的相知与陪伴,到毫无保留的相爱,他们彼此都在成长着,直到变成对方生命里最美好的样子。
“铭哥哥,我饿了。”两人正小心翼翼地下着台阶,靳棉棉突然说道,两只手抱着陆意铭的胳膊,活脱脱的撒娇口吻。
陆意铭盖住她的手背,回头笑了笑,“想吃小龙虾?”
靳棉棉点了点头,紧接着又摇头。
“待会儿买回家做,我问问顾泽航。”陆意铭执起她的手一吻,“少吃点应该没问题,别把我媳fù儿馋坏了。”
靳棉棉低着头笑:“这么善解人意我还真不习惯。”
“慢慢习惯吧。”陆意铭迈下最后一级台阶,转过身看着站在台阶上的女人。
靳棉棉听完心底一暖,努了努嘴,道:“……那我走不动了呢。”
陆意铭轻笑,圈住她圆圆的腰身,“我考虑一下。”
靳棉棉是真累。虽然孩子现在还不重,但她体力向来也算不上好,刚才走了那么久的台阶,已经是极限了。
但这厮显然没想主动抱她。
靳棉棉犹豫再三,红着脸喊了一声:“……老公~”
“嗯?”陆意铭摸着她耳朵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