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了这最后一仗,珍就像是被人抽光了力气,一下病倒了。咳嗦、高烧、头疼,她攒了所有的小毛病一起发作。战后的重建工作繁重且细如牛毛,这一天珍披着雪豹皮在大帐内听取戚威成恕关于战利品和俘虏安置的奏报。她实在是太累了,本来是用手撑着头,只听着成恕报着一串串的数字,大帐内又热乎乎的,她觉得眼皮越来越重,便渐渐地盹着了。
元暮见状,便上前搀着公主,对两位大将比了嘘声。成恕停止了报数,轻轻道:“公主的病还没好?”
元暮摇了摇头,他让珍儿靠在自己的肩上,另一只手又扶着她的头,怕她伤者自己的脖子。
戚威叹了口气,道:“我等需尽心竭力侍奉公主才是。成将军,元中朗,咱们当多为公主分忧解难啊。公主执掌西北事务,事必躬亲,巨细靡遗,实在是困乏无比。”
成恕道:“其他还好说。只是这三日后,那燕国使团前来拜见公主,此事是你我万万替代不了的啊。”
元暮想了想道:“两位大人,这三日不如就让公主好好休息。公主说过,边疆事务当因地制宜,切勿生搬硬套朝廷的指令。若轻重缓急允许,两位大人不妨和李知州及穆先生多加商量。公主对那两位也是十分信任的。”
戚威和成恕互相看了一眼,点点头道:“说的倒是。这地方上的事务本就不该军队多插手,只是现在百废待兴,少不得要军队配合一些。我等倒是有些经验,这方面不会让公主过多操心的。”
三人又轻声细语地商议了一会,成恕戚威便散了,临走还嘱咐元暮好生照顾公主。
珍这一觉一直睡到天色昏暗。等她再徐徐睁开眼睛的时候,油灯都已经点上了。她先是一惊,急忙问道:“何时了?”
元暮将她拥在怀中道:“珍儿不必担忧。成大人和戚大人正带李知州和穆先生在清点盘算物资,准备登记造册,再组织赈灾济民一事。”
闻及此言,珍儿紧绷的身子放松了下来,她发现自己正躺在元暮哥哥的怀中,便略略坐直了身子,道:“你抱着我睡了多久?手是不是酸了?”
元暮随着她的动作调整了自己的姿势,笑着道:“不久不久,看你睡着,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元暮看着珍儿,不自觉的笑了笑,像抱着只小动物一样,恨不得把她抱的更紧些。
珍儿的脸顿时红了,她不好意思地问道:“可是我出乖露丑,让元暮哥哥见笑了?”
元暮忙解释道:“哪里丑了!你睡着的时候也漂亮的紧。只是你在这雪豹皮子里,轻轻地呼吸,睫毛垂下来了,又乖又安静,和你平时一点都不一样。”
元暮虽与珍儿一起长大,可是确是甚少如此甜言蜜语。珍儿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了,只避开他的眼睛,羞怯道:“哪里不一样了,是你心里作怪罢了。”
元暮不让她乱动,又把那雪豹皮子给她围好,回道:“你平时是威风凛凛的小豹子,只有此时才是小猫咪。”元暮起身为她端来一碗茶,珍儿就着他的手喝了,元暮又道:“戚威大人成恕大人已经商量好了,这几天你就好好休息。三日之后集中精力对付燕族使者。”
珍儿还想说些什么,元暮抢先道:“你别小看了大家。戚威成恕都有多年的驻守经验,知道如何拿捏地方事务。李知州和穆先生是你一手提拔的,一个忠诚可靠,一个通达民情。你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珍儿听完,稍稍宽心道:“虽然这次我险胜了巴图,但是这份和平能维持多久?北疆一地该如何经营?特别是我大楚该如何处置燕王?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个不紧要?我只要想一想就要夜不能寐了。”
元暮在旁边替她做些递递拿拿的小事,他二人同住在大帐时日已久,珍儿一动元暮便知道她想要什么。他将那安神香有拿得离珍儿更近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