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在架势上就不能输了!”
萧景烟对着铜镜中的自己挑了挑眉,为何她觉得,自己在面对江绮蓉的时候,就从来没赢过呢。
那时分明不是海棠花开的季节,可是后来的萧景烟每每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就是觉得,场景中开遍了明艳招摇的海棠花。
江绮蓉臂间挂了一条水红纱披帛,脸上笑容让人错觉回到明媚的春天。
“荆王妃,好久不见。”
萧景烟不知该接什么话,只好朝她愣愣地点了点头。
江绮蓉看她那模样,忍不住拿帕子掩嘴笑了起来,“荆王妃昨夜没有休息好么?”
“呃,是啊。”
江绮蓉的目光却一下变得犀利起来,“与敬乾哥哥有关?”
偏偏萧景烟还是没感受到她的真实情感,依旧点头道,“嗯,是啊。”
江绮蓉将帕子放在手上绞了几圈,随后一语不发,转过身子就往书房的方向走去。萧景烟想要叫住她,但已经太迟了。
萧景烟记得楚叔曾私下告诉过自己,王爷不喜欢女子进出他的书房,所以王妃不能进,是正常的。
可是江绮蓉进去了呀,楚敬乾会不会生气?她甚至还推开了书房的门,站在了里面,向着自己道,“荆王妃,你为什么不进来?”
虽然江绮蓉是楚敬乾从小一起长大的童年小伙伴,他心里梦中的那抹倩影,可是她这样做,真的好么?
萧景烟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说,“爷说过了,他的书房,不准女人入内。”
江绮蓉的笑是很骄傲的,“你们爷只是不让你入内罢了。”她甩下这一句,迈开步子往里走去。
萧景烟的脚步最终停在书房门外,看着江绮蓉的模样,她觉得这个地方,江绮蓉其实已经来过无数次。
果然,她看着江绮蓉走过书架,绕过青瓷的鱼缸,随手抓起紫檀木桌上盛放饵料的小木盒,道,“这鱼缸,还是我建议他摆在这儿的,以前你没来的时候,他读书,我坐在这儿无聊,就让他养一缸鱼儿陪我玩。”
江绮蓉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萧景烟的神情,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荆王妃,你怎么还站在门外?不用怕的,你说是我让你进来的,他就不会介意了。”
不知为何自己的心中会升起不甘。萧景烟想起自己每次都被拦在书房外的情景,想起楚敬乾曾经的话语,她伸出双手,眼见着就要搭上门扉,最终又收回,“不了,我就站在外面吧,外面有太阳,晒着暖和。”
江绮蓉正弯着腰,不知在书桌那头摸索着什么,一会儿之后,她直起身子,望着萧景烟道,“荆王妃,你知道这种纸是做什么用的吗?”
萧景烟看着她手里明黄色的东西,一股冷意无端笼罩住了她。跟着姐姐混了这么久,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江绮蓉终于撕开了她亲切友善的面具,“你嫁过来后,他告诉我,王府里的海棠他还是会为我留着,可本来在我十八岁生日时想要送给我的礼物,却只能给我看个空壳了。”
“就是……这张奏表吗?”
“是,”江绮蓉在提到楚敬乾时,脸上神情稍微缓和了些,“我与他青梅竹马,他本来想着,在我十八岁那年,向皇上邀功娶我的。”
萧景烟仿佛一个被人抽掉了线的提线木偶,在楚叔赶来之前,她只能呆呆地,很勉强地站在那里,再做不出一个动作。
是谁说楚敬乾只是一厢情愿?是谁说他们之间的往来并不算多,jiāo情并不算深?
江绮蓉在被楚叔劝走的时候,俯身贴在萧景烟耳畔,扔下最后一句话,“这个荆王妃的位子,原本是我的,敬乾哥哥,原本也是我的。是你抢走了属于我的东西,你怎么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地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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