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起四贯钱R么?”那力工砸巴着嘴,低声咕哝道:“我若赶上大半年的牛车,不吃不喝……”人牙子哼哼冷笑。
    “哈哈哈~~”门外传来豪爽的大笑,进来位衣着华丽的大汉,身高体壮,虎背熊腰,声如洪钟,粗眉大眼,满面络腮胡,他直盯着那位丰腴女子,对人牙子道:“如此殊色,竟只需四贯钱?岂不亏了。我给十贯,外加一匹缣R,今日就带她走。”
    人牙子见来人忙起身恭敬道:“原是右领军卫R薛长史。薛长史喜欢,我怎会不舍?且出手大方,人定然是您的了。二话不说,请薛长史R签字画押吧。”人牙子从怀中掏出一纸,二人立书画押当即把个女子买卖了。
    薛长史对身侧家奴道:“去家中取十贯钱一匹缣来。”家奴即刻去了。人牙子心满意足,将女子纤纤玉手jiāo到薛长史手中,笑道:“佳人伴郎君,真乃天下第一喜事。”
    摸摸女子细滑的脸,薛长史满心欢喜,一把搂住道:“走,随我到从政坊中我的府宅里慢慢喝酒去。”
    女子含羞带娇而去,遍体的幽香还留在食店中紊乱色心。门外薛长史浑厚的嗓音问道:“小娘子芳名?”女子娇滴滴道:“阿鸾。”
    “阿鸾?”玄阳飞扬的黛眉皱起,面有所思。太清见她放箸不语,问道:“有事?与那名叫阿鸾的女子有关?”
    玄阳凝眉摇头,片刻方道:“只是心有所惑,但不敢笃定。那阿鸾周身之气似……”想了又想,依然不得头绪,只好作罢,“罢了,吃吧。眼看天近黄昏,我等需去寻旅舍了。”
    日暮,随着八百声鼓声,城门坊门依次关闭,街使率骑卒巡街查禁。各里坊内依然灯火辉煌,饮宴作乐。从政坊中薛宅更是红烛高照、歌舞蹁跹、浅斟低唱,那薛长史搂着新fù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这一夜新fù伴君眠,红帐卧鸳鸯。两情互缱绻,不觉天拂晓。
    翌日,玄阳三人起个大早,待一切收拾妥当晨鼓才敲响第一波。随着晨鼓,洛阳城内所有的寺庙撞响晨钟,伴着深沉悠远的钟鼓声坊门城门渐次开启。坊内食店的灶火明亮,热腾腾的蒸饼、胡饼香飘四溢。
    昙阳一气买了十个蒸饼,分与玄阳、太清一人三个,自个儿独食四个,也顾不得烫口热手,呼哧嚼着毫无雅相。
    三人往东赶路,昙阳四个蒸饼下肚称心如意地拍拍肚子,抬首见不远处一队担货的壮汉们往东市去,当中有一个通身黑乎乎的壮汉,体壮如牛。昙阳讶异道:“快瞧,那壮汉怎的浑身从脸到脚都黑如炭般?”玄阳眼都不抬,回道:“那是昆仑奴R,多被掠卖而来。富贵豪门常买来显摆家底阔绰。”
    “昆仑奴……”昙阳不禁多看几眼,见那壮汉双脚沾水,一步一个水印,又道:“他这是从何处来,怎会满脚是水?”玄阳道:“许是随船从洛水入城。”
    “洛水?”回想昨日从定鼎门流过的河水,昙阳心头一动,“城中或是城外有津口R?”玄阳不知她所想,回道:“有啊。洛阳御河穿城而过,引的便是洛水河,两河相通,直通黄河。”
    “黄河!?”昙阳忍不住高叫。玄阳这才发觉昙阳的心思,念及师父的嘱咐,她即刻拉下脸道:“师父有命:不可行水路!”
    太清也查觉昙阳的心思,拉住道:“师命不可违。你切勿妄动啊!”昙阳哪里听得入耳,此时走水路快捷又省时,不用双脚疾步,不用日晒流汗已占满她的脑中。
    不待玄阳有所动作,昙阳忽地拉上太清循着那队担货的壮汉来时的路一气跑到洛水边。太清被她拖着,又苦劝昙阳不停,到水边时已喘得无法说话。
    玄阳随后赶到,也跑得双颊嫣红,愈显明艳。
    舟夫见三位美貌的女冠子在水边,似要渡河,便摇舟而至:“法师可要行舟?”昙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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