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鬼缠身,早已一命呜呼,何容我活到不惑之年。”
玄阳往前一步道:“薛长史,你印堂发黑,只怕此刻风从骨缝里钻吧?八日前见你身强体壮,声如洪钟;不过几日,你却形容瘦削,声若蚊鸣,是何故?若长史不怪,我等想到府上看看。”
一名衣着鲜丽的家奴挨近薛长史道:“阿郎,想来太医也瞧过了,yào也吃了好几副,皆不见好转。奴听这三人所言有理,不妨请她们府上一转?纵然无果,也可让她们设场醮祭,保个平安。”
犹疑半晌,薛长史才道:“既如此,还劳动三位随我到宅府一趟。”玄阳三人方随他往从政坊去。未到府院,远远就见上空凝着一团重雾,在云中上下浮沉。
太清悄念:“太乙救苦天尊。”玄阳黛阳微蹩,轻声道:“你俩听见了吗?”昙阳不解:“什么?”静神细听,只闻不知从何处传来飘忽的女声:“你等来此作何!?速速返回!莫坏了我的大事!”
惊得浑身发寒,抬眼看薛长史及其家奴,却见他们不闻这声音般。昙阳纳闷道:“他们听不到?”玄阳道:“这声只就传给我等听的。”太清道:“若真是厉鬼,可不能小瞧了她。”不觉抿紧了红唇。
进入府中不见薛长史夫人相迎,玄阳问道:“夫人不在?”家奴回道:“娘子在长安的府中,此处只住着三两个婢妾。”待宾主落座,薛长史问道:“三位可否为我做场斋醮?”
玄阳心头一动,好时机,当即应承下:“好。入夜时分便行斋醮。”
夜色降临,月朗星疏。薛府在后院摆下祭桌,红烛燃焰,经幡竖列,玄阳执剑撒净水焚符咒。暗中却踏罡并指,念动六丁六甲咒,召来丁甲神相问道:“此宅院中当真有女鬼?”甲午神回道:“正是。在此院中西南方。”
“可知是何来历?”玄阳闭目口中装作祝祷,低语又问。
丁巳神道:“只知生前是被薛长史迫害而亡。详情需问平都山鬼卒。”
心头起疑,玄阳追问:“莫不是她冤屈过甚,酆都大帝有意放她来此,自报仇恨?”甲辰神道:“我等也未知。”
正yù问下去,院中突作狂风,星月昏暗,沙走石倒,冷飕飕天地变色,致使烛断幢飞,桌裂人惧。玄阳的六丁六甲咒被破,丁甲神也速归了仙位。看着风住后的一片狼藉,玄阳明了,此厉鬼不好应对。
院门处传来一女子急切的呼唤:“薛郎,薛郎。”被狂吹在地上不敢动弹的众人惊魂未定的爬起,忙扶起薛长史。听到唤,薛长史应道:“阿鸾,我在这儿。”
来者正是国色天香的阿鸾。她见到薛长史的狼狈样,推开婢女投入其怀抱,颤声道:“我听到院中狂风大作,人皆惊叫,害得我心惊胆颤。又恐薛郎出事,就不顾一切赶来。”
轻拍她,薛长史哄道:“无事,无事。美人安心。”阿鸾美目转向玄阳,怨恨道:“皆是这些女道惹来的祸端!若无这番斋醮,哪会出这般咄咄怪事!害得我家薛郎此刻仍心有余悸!赶出去了吧!”
斋醮乃是应薛长史的请求,他怎好赶人,遂哄阿鸾道:“美人莫恼,我看着心疼。若要赶她们走,也得天明了。来来来,随我回屋。可想我没有?”阿鸾满面羞红,扭捏道:“想了。”二人调笑着回房去了。
太清看得真切,见那阿鸾身带yīn风,恐生不祥,yù叫住薛长史被玄阳拦下。玄阳道:“这回我能笃定了!这阿鸾非人!待晚些,你们随我去西南方。”
静待二更,玄阳唤醒太清与昙阳,三人掐遁地咒眨眼来到院子西南方的一座小楼前。楼阁内住人的必在二层,三人轻身翻上二楼,听到屋内传来女子吃吃的调笑声,昙阳捅破窗纱往里一瞧:
只见薛长史赤着枯如柴火的身躯横躺在床榻上,呼哧呼哧喘如牛,身旁阿鸾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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