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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势不可挡地bào发、迸shè、喷溅出来。

    那个平日里说话有些结巴,而且经常口齿不清,好像嘴巴里裹着一颗大卵子似的崔广福班长,终于像只被逼到墙根儿的狗一样,跳将起来,那长满黑毛与草莓样黑头的鹰钩鼻子,几乎抵上了小头主任的鼻尖儿,他一边下意识地大力拍着桌子,狠摔着一支细弱的签字笔,声嘶力竭,唾沫横飞地咆哮道:“你表用班长这个头衔来压我!老子受够了!老子不怕你!cāo你妈的……老子不干了!”

    当时的场合,是在一间会议室。

    小头主任,每隔十天半个月的样子,就要召集C线的一干人等,聚集到那间永远充斥着霉味和空调灰尘味的大屋子里,听他演讲。

    他讲HSE安全理念;分析全国各大化工企业发生的事故案例;更多时候,他讲的是些不着边际的东西,什么罗马斗兽场啦,一边是公主,一边是野兽,猜猜王子选择哪一边啦;还有什么阳光心态啦;吃香蕉可以让人心情愉快啦……等等等等。

    C线的职工,95%以上,认为他讲的都是些废话,对他演讲的水平和内容,着实不敢恭维,也不胜其烦;至于剩下的5%,压根儿就不听他,每当他开始发言,大伙儿就齐刷刷地低头摆弄手机。那场景,极是讽刺---不知是公开蔑视呢,还是“冷暴力”的另一种表现方式?

    但对这一切,小头主任李攀,是毫不在乎的。他演讲的目的,是为了拿到一笔培训费。他的演讲,被称为“岗位培训”,这是福院领导支持、认可和默许的。所以,每一次的培训费---据说少则一百,多则五百,都是他合理合法的收入。

    每当他想要增加这笔收入的时候,就把C线的职工们像傀儡和木偶一样,集合并陈列到那间窗帘蔽日,yīn森森的会议室里。可怜的工人们,就在不知不觉中,沦为李主任捞钱的工具和道具。

    很多人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所以麻木地服从了;就算意识到了,依然要服从,因为在李攀之上,还有更强的压迫政权在支持着他。受苦受难的,永远是被压在最底层的C线倒班工人。

    这个世界,是残酷的。

    但是,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譬如,班长崔广福。

    那一天,在那间可以用来拍摄恐怖片的会议室里,小头主任李攀,在演讲前,照例点查各班组人员是否到齐。甲、乙两班问过,班长回答,人都齐了;当问到丙班,也就是崔广福班组时,崔班长答曰:“魏祥春没来。”

    小头主任道:“他去哪里了?”

    崔答:“不知道。”

    小头主任语气有些不悦,道:“你是班长,组员去哪了你不知道?”

    崔不耐烦地嘀咕道:“我哪知道啊?他又没跟我讲。”

    “你这个做班长的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李攀这一次的问话,已经充满了怒意。

    谁料到,这句话也狠狠地激怒了崔广福崔班长,这位崔班长,平日里只会拣软柿子捏,专门欺负像蓝水珠这样的老实人,而对于领导,如果不是过于凶悍和威严的,他是很愿意去套套近乎,拉拉关系,巴结巴结的;而对于李攀这一类,他虽不喜欢,但也有三分畏惧。

    想必这一回,是忍耐到达了极限,所以,不管不顾,任凭“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了”。

    然而,崔广福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货色,蓝水珠是最清楚的了,因为她跟他在同一班组,工作了将近20年。

    在领导面前拍拍桌子,摔摔签字笔,口齿不清地吼叫几句,这对他来说,就算是“火山bào发”了。若要挥拳把李攀的鼻子打bào---他显然缺乏这份勇气胆量,在强权和恶势力面前,他永远都是一个懦夫和松包。

    尽管如此,崔广福当时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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