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装有白色粉状试样,他让蓝水珠给做个分析,然后把分析结果告诉他。因为这是常有的事,所以蓝水珠二话没说,立刻接过试样,用天平称取了一些,加入分析仪。半个小时左右,得到分析结果,并汇报给了杜总管。
可是,那个桔红色,装着试样瓶子的包包,杜总管忘了带走,蓝水珠也没有提醒他,因为想着,他隔天可能会来取走,于是,蓝水珠把瓶盖拧紧,瓶子放进包包,包包就放在休息室的一角,只要走进来,一眼就能看见。
可是,过了很长时间,大概都快一个月了,这只包包明明放在显眼的位置,却一直无人问津。也没有人敢把它处理掉。蓝水珠不敢把它扔掉,她想着包包里那瓶白色粉末可能还有用,假如擅自扔掉了,杜总管若问起来,自己无法jiāo代。
其他班组的人,也看见了,还以为那是洗衣粉呢,所以也没敢扔。
直到有一天早上,那只始终“备受冷落”的包包,突然跃入小头主任的视线(真是奇怪极了,小头主任天天来训话,居然也一直没有发现),他一见那只包包,就像看见一只蝎子似的,叫了起来:“这包是什么东西啊?!”
没人理他。
蓝水珠、秦宇宽、乐小飞、桑帆、贾梦雨,班组里的五个人,一个都没作声。
这个场景,这个气氛,是足以令小头主任尴尬和恼羞成怒的。
呆了半晌,他把那颗邪恶的小头一扭,连同一对冒出凶光的小眼睛,一同转向了蓝水珠,蓝水珠只感到自己的脖梗子上,登时起了一片寒粒子。
“这是你的吗?”小头主任指着那个袋子,瞪着蓝水珠,拉长了声调喝问道。
室外,传来机器运转的轰鸣,与小头主任的厉声诘问掺杂在一起,蓝水珠的脑袋里,也嗡嗡作响。不经意间,她产生了一个奇怪的疑问:这个小头主任,他究竟是人还是鬼?
为什么,凡是他看着不顺眼的东西,统统要跟自己联系到一块儿呢?他指着那个袋子问:“那是你的吗?”
这就好比,一个人指着街上的一堆屎,斥问另一个人:“这是你拉的吗?”这是对一个人,人格的侮辱。
那一刻,蓝水珠才真正理解,什么叫做“yù加之罪,何患无辞”。
好在,当蓝水珠作出否定的回答之后,秦宇宽又补充说:“是杜川的。”
“哦?是吗?是杜川的?”小头主任眨巴几下眼睛,表示怀疑。
秦宇宽又道:“是杜川的,他上次拿过来做分析的。”
当杜总管进来之后,小头主任又绷着脸,严肃地核实了一遍,这才相信了,“义正辞严”道:“把它丢掉!放在这里做什么?!”
“包包事件2”之后,又发生了“报纸事件”。
按规定,C线的职工在上班时间不准看报纸,也不可以做任何与工作无关的事情。当然咯,这一类规定,是专门针对倒班工人而言的,干部及其白班人员,不受此类规定的约束和限制。
可是,尽管领导们三令五申,说不准看报、不准看报;小头主任还经常带头在休息室的抽屉里翻找、没收报纸;估计那些没收的报纸,都让他给幺着卖了,因为,在福院的大门外,就常年蹲守着一个专收废品旧报纸的小老头儿。
无论头头儿们如何“禁看”报纸,工人们还是偷偷地看,以至于,小头主任搜报纸搜到手软,所以,过一阵子,也就查得松一些,他查得一松,工人们就看得更起劲儿、更大胆了。
有一天上白班的时候,乐小飞在用笔记本电脑看电影,秦宇宽在看报纸,桑帆和贾梦雨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蓝水珠抄完工艺记录回到休息室,立刻开始做产品分析,因为分析仪是全自动的,做完一次试验需要5~8分钟,所以,蓝水珠看到大家都有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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