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任怨虽然说了谎,也确实恨无情,却并不像一个杀人犯,最明显的逻辑就是他杀了人何必要在重回现场的时候再去做掩饰?他熟悉王宫和赵桓身边人的时间表,完全能够制造这个时间差去布置自己想要的现场,而不是在支开女仆这短短几分钟内匆忙慌乱、漏洞百出地掩盖证据干扰警察办案。
还有最重要的,那把消失的勃朗宁手|||qiāng在哪里?按照现场的鞋印方向,是凶手从这间卧室的阳台攀爬上来,进到屋内,开qiāng杀人后再从大门走出去?可这里是王宫啊,是什么人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么?
不得不承认,他听见赵桓被杀的消息,第一反应是无情干的。如果说一开始他还能假装和警察一起收集线索陪他们玩办案游戏,那么当他听到倒在血案现场的另一个人就是无情的时候,那是真绷不住了!无情为什么会出现在赵桓的房间里?他也被qiāng击仅仅是因为运气太差、不巧出现在凶手要杀赵桓的地方?
从王宫出来是上午十点半,戚少商一边开车,一边在脑子里不停地思考着种种可能xìng,企图从中寻找出最合理最符合逻辑的一种。
刚下过一夜的秋雨,马路上还湿漉漉的,天气也很凉爽,他开着车窗,但不知何时,紧紧抓握方向盘的手变得汗津津,连额头上,也浅浅凝出一滴汗,顺着青鬓流下来。
上午十一点。戚少商回到事务所的时候,顾惜朝竟然没睡觉,他以一个很慵懒的姿势半靠在沙发上,拿着一本书在读。
见戚少商回来了,他放下书,歪着头看了看戚少商的神色,心下便了然了八|||九分,于是问:“案子很难办?”
戚少商点点头,懊恼地坐在他身边:“赵桓死了也就罢了,竟然还拉上无情。”
“什么!?无情死了!?”顾惜朝一把扯住他。
“啊,不......没有没有,他只是重伤倒在凶杀现场,已经被及时送到医院抢救了。你别急别急,不会有事的......”
顾惜朝瞪他一眼,骂道:“下次说话再大喘气,小心你这辈子都别想喘气了!”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戚少商非常怂地跟在自家女王屁股后面老老实实jiāo代了案情,只怕真凶都没他描述得详细。
听完,顾惜朝扶额沉默了很久,才抬眸问:“你怎么解?”
戚少商靠坐在沙发的扶手上,手臂就搭在顾惜朝身后的靠背上,点了根烟,深吸一口,道:“不是任怨,也不像是入侵者,家贼的可能xìng很大。”
顾惜朝盯着他,问:“那阳台上的脚印怎么解释?”
戚少商眉宇间难得有这么认真的神色:“这个我还没想通,但非常熟悉赵桓房间的位置和周围的地形,能掌握赵桓及其身边人的活动时间,甚至亲密到知晓赵桓习惯在枕头下面藏一把勃朗宁M1903式手|||qiāng的,一般的梁上君子做不到吧?”他圆圆的大眼睛很亮,异常专注,这个时候的他才更像一个明察秋毫冷静睿智的侦探,“别说凶手恰好使用了相同的凶器,命案现场生死攸关,我绝不相信任何巧合。”
顾惜朝从他手里顺走那半支香烟,送到嘴边也吸了一口,轻吐烟雾,再次沉默了。
半晌,他问:“无情的伤怎么样?”
戚少商摇摇头:“只知道还在手术,万幸伤不致命。”他掏出手机,拿给顾惜朝看现场的照片,穆鸠平发给他医院地址的同时也将初步整理后的现场照片发给了他。
顾惜朝翻了几下,手指在无情倒地的照片上停留了几秒,看着那被大量血迹染红的白衬衫,眸中闪过一丝难言的情绪。
戚少商凑过来,看见这张照片,担忧道:“我们一会儿该去趟医院的吧?”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顾惜朝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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