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节禁不住地昂扬雀立。我俯下身来,看到自己赤luǒ的ròu体正孤立地战抖在水中,独有我那鸟是一副大义凛然舍我其谁的英雄本色。
“我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但我知道,暴风雨来临之前,我必须投入其中。”我的鸟好象这样对我说。
“饭快好了,你要快点呀。”从厨房狭窄的门里传来吴笠蓓的喊声。
“马上就好了。”我说着,匆匆地蹬上浴裤,把毛巾系在头上绕成一个冠状的阿拉伯头饰,冲洗浴缸的时候,又听到了楼下刺耳的喇叭声,我打开窗户,伸着脖子往下面看去,一辆红色的Poscke正停在右侧的草坪上,Poscke上的中年贼酷男子戴着特大的黑超yīn郁地挤出车门,“嘟嘟嘟,嘟嘟嘟”地一连按了六声喇叭,五楼水晶窗帘扯开了一条狭缝,刚好一个妖媚的脑袋挤出来,讪笑着向下俯视,黑超男子凝着脸皮,做了一个下流的手势,像救火队员一样俯冲上去,然后,两个一大一小的脑袋jiāo织在一起,jiāo织再jiāo织,水晶窗帘晃晃悠悠地垂落下来,孤独的香车站在留空的小门中央挡着汩汩流窜的水流……
大雨渐渐呈现出万马奔腾的气势,潮湿的水气透过玻璃窗的封口浸了进来,衬衫上已粘上了细细的雾珠。
这时候楼下多了一个鸟窝烫头的fù女,她半撑着黑色的雨伞,打开Poscke红色的车门,也“嘟嘟嘟”地一通狂按,她的脸上呈现歇斯底里的愤怒,好像要与谁搏斗一般。
先前上楼的黑超男子一边趔趄着下楼一边慌乱地扣着纽扣,走到红色的Poscke跟前时,脸皮不自禁地狰狞了一下。鸟窝烫头fù女从车厢里冲出来,甩手就是一记响亮的巴掌,黑超男子脸色煞白,几个冒雨前进的行人驻足观看。
五楼斥骂撕打的声音响了起来,隔壁、左对面、右对面和斜对面的楼层里一个个脑袋蹩出来,或仰或俯地看着什么,听着什么,他们(她们)或凝然不语,或面带微笑,或谈笑风生,偶尔遥远对望的时候,不免会心地释之一笑,好像天下的人他们(她们)都认识一般。
黑超男子逃之夭夭。
“刚才水晶窗帘后面那个妖媚的面庞实在太迷人了,只不知她现在被鸟窝烫头的老妖婆打成了什么模样,可她的情人早已夹着尾巴逃跑,那么谁去安慰她呢?”醉生梦死的前沿阵地,靓车、毫宅、美女只与金钱同在,面前的只一幅美景正是我yù望的写照,而我却两手空空。没有了物质基础,所有的一切都是徒劳,这一幕悲惨二nǎi的场面正是我要为今后的吴笠蓓好好反思的启迪吧。
我要好好努力,天天向上!
吴笠蓓早已经准备好了碗筷,正用一块棉布把不小心滴了油的桌面揩干净。
“久等了,我们的吴大小姐。”
我坐到她对面,瞧了一眼她桌上的佳作:清蒸鲤鱼、红烧牛ròu、芥菜、三鲜豆腐汤,我夹了一块红烧牛ròu放进她碗里。
“犒劳我吗?”
“雷锋老爷爷说,对待同志要像春天般的温暖。”
“对待敌人呢?”
“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残酷”
我脸哧啦啦地红起来,没有再说下去;她眼里充满着狡黠的目光。
“我向你道歉。”
她没有吱声,显然对我的无情还耿耿于怀。
我想说些软绵绵的话融化她,可是此时此刻,又拉不下脸面。是我把她将垃圾一样扔掉,又把她将宝物一样找上门来。
“我说过我不该来,来了只会让大家徒增烦恼。”
“那你当初何必那么决绝无情呢。”
“算我有眼无珠吧。”
“你后悔吗?”
“现在不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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