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14 章(第3/4页)  青箬笠绿蓑衣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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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外面的走道延伸处确实也有个毡棚;走道角落里是一堆未洗的餐具,陶砖砌起的水泥台上有一块榴木大砧板,砧板上一把菜刀,菜刀的刀口已然缺刃;高高的山形垃圾还没有丢,已散发出一种腐臭味。难道,那种声音跟他的菜刀有关?还有,他们说他只一个人生活,为什么有那么多的餐具?而这些餐具上的饭垢,从腐坏的程度看,也不过两三天的当儿,而在这两三天的时间内,除了那个卷发人本人,他可是百分之百地确认他没有监视到任何一个多余的人。

    有时候,高耳鸡的处女女友常常问我,你写小说的时候,都有过什么样的感受,譬如孤独或兴奋?开始我没有什么反应,但她问得多了,身子贴得近了,我就会往坏处想,怕自已也陷入角色,发生类似的悲剧。然而处女女友像黑手党一样一直问,我恐惧着,最终像华生搬离贝克街一样搬离了高耳鸡的门府。只不过与华生不同的是,华生搬离贝克街是为了再婚,而我却仍是孑然一身。

    新房是一个10多平方米的单间,除了一张脏兮兮的席梦丝床和当桌子使用的门板、一张烂沙发外,别的就什么都没有了。房东预收了一个月六百块的房租才把钥匙jiāo给了我,然后叮嘱着我一定要办好暂住证,jiāo水电费,并从中又克扣了二十块钱才悻悻离去。

    我孤立在这个房间里,担心有一天死去不为人知,佛说,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魔鬼和一把宝剑,要么是魔鬼持了宝剑杀人,要么是人持了宝剑杀掉魔鬼。柯南道尔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当他厌福尔摩斯的时候,他便毫无来由地把他写死《最后一案》中,福尔摩斯和宿敌莫里亚蒂教授在瑞士的莱辛巴赫瀑布决一死战,不幸跌入山谷。三十七岁的福尔摩斯终于死了,普天下喜欢福尔摩斯的人会何如?

    也有人说,他这样死,是想在天国与地狱里找到一个艺术的向度。他的死使他的面孔变得神秘而深奥,一位先驱用“天鹅湖”中的白天鹅来形容他,说他的死实际上是整个英lún绅士主义、拜物主义和禁yù主义的安乐死,他的死给lún敦的天空梦上了一层比雾霾更为深暗的yīn影。

    如果我死了,没有那么多人流泪,也没有人会用白天鹅来媲美。

    《五个桔核》、《歪唇男人》、《巴斯克维尔的猎犬》、《博斯科姆比溪谷秘案》,我已经完全氤氲在福尔摩斯的思维之中,秉烛夜读,笔耕不息。这寡居的一段时间,我似乎又找到了旧时的我,闭门造车,三月不下楼。

    终于,酝酿已久的《模范街丑闻》初具雏形,我幻想着自己将成为伟大的福尔摩斯,不,应该是柯南兄,容光焕发,风靡一时。但很快,我失望了,我打了无数个电话,竟没有一家出版社愿冒险接收我这样一个没有名望和地位的福尔摩斯。

    我极度失望。但无论如何,我都想继续下去,把它写完,即使它不能面世,那也是我安身立命中一个不折不扣的福尔摩斯。我无法容忍让我心目中这样一个完美的人物的雏形就此无疾而终,否则,愧疚将回伴我一生。

    但我已经无法保持超然的平静的心态,笔下流淌出来的东西像干巴巴的粪便一样让人惨不忍睹,及至灵感枯竭,思路生锈,我只好扔下笔,转移目标,待心绪稳定了再来。然而心绪稳定了我还是一点儿也写不出来,越是一点儿东西都写不出来,我就越焦躁冲动、彻夜难眠。怀疑有一天我会精神崩溃,心力衰竭而死。

    我不想找工作,不想去玩;漫天胡地地给全国的朋友打电话;为了芝麻大的小事跟菜场小贩争吵;不停地吃曲奇、巧克力,喝酒就花生,暴食暴饮;然后睡觉,一睡觉就做噩梦,我梦见吴笠蓓带着背上用红墨水写着三个“KKK”字的二nǎi党到处找我,我化装chéng rén力车夫逃走;我梦见自己在帕丁顿车站被一个叫韩瑜的庄园女诱骗,她把我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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