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当不错。”我像是看从古代穿越过来的人一般,仔细打量一番,赞叹道,“不管你是猎异人还是异数,这身行头,帅呆了!”
“看来你对我还抱有怀疑态度。”女人笑道,“好吧,告诉你,我叫梁冠芳,早年做过猎异人,嫁到马家村后,本打算金盆洗手不干的。”
我大吃一惊:“你姓梁?”
“没错。”梁冠芳说。
“你住村东头的第一家?”我问。
“你怎么知道?”梁冠芳愕然。
我颤抖着声音问:“全村里……就你一人姓梁?”
梁冠芳眉头微蹙,有些不开心,没有立刻作答,反问道:“你调查过我?”
虽然没得到明确答案,我心中已然有数,激动不已。
如果梁冠芳是鸿宇哥的亲生母亲,那么鸿宇哥就是猎异人的后代。这个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不知如何表达自己心情。
激动情绪稍缓,我又有些犹豫,不知如何开口。鸿宇哥前几天亡命于西山,这是大事,小小山村必然尽人皆知。梁冠芳即便当时不在现场,也会听到很多人议论,对鸿宇哥亡命一事了解一二。她要是知道死者她当年遗弃的孩子,一定会过度悲伤。
我呆呆地看着她,心里打翻五味瓶,不是滋味。
“你是谁?”梁冠芳见我不回答,拧着眉头。
她目光灼灼,愤怒溢于言表,摇身一变,从一个笑眯眯的阿姨变成了见多鲜血残ròu的屠夫,气势猛增,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开口:“我叫夏凉。”
“夏凉?”梁冠芳说,“我印象里,我和夏姓人没有任何瓜葛。我想你应该是在帮别人调查我吧,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我叹息一声,说道:“我来马家村,有两个目的,其中一个,就是找到您。”
“找我做什么?”梁冠芳问。
我低头沉默,心中计较接下来的话应该怎么说。
对她短时间的观察,能看出此人并非心狠之辈。如果她是鸿宇哥的亲生母亲,我猜测当年遗弃鸿宇哥,她也许有非常充分的理由。真不敢想象,当母亲听说前几天死在西山的陌生人是自己亲生儿子时,会悲痛到何种地步。
我很矛盾,期盼着面前的人是鸿宇哥的母亲,以便我帮鸿宇哥完成遗愿。同时我又不忍看到一位母亲绝望,所以不希望她是我要找的人。
梁冠芳沉得住气,也不多问,凝视着我。
我狠了狠心,一拍大腿,牵连了还在隐隐作痛的小腿,登时倒吸了口冷气,汗水布满额头。
“你很为难?”梁冠芳问。
“非常为难,但我不得不说。”我说,“这是我最好兄弟的遗愿,也是我最想知道的答案。”
“我在听。”梁冠芳说。
“你……”我犹豫着说,“知道岚歌孤儿院吗?”
梁冠芳原本带着一分笑意的脸顿时变了颜色,眼睛睁得极大,双唇微微颤抖,气势顿时消弭。我能看到她眼睛里涌起的一层雾水,曲折了明亮的眼神。
“果然是你!”我激动地说。
梁冠芳带着哭腔说:“你……你不是……狗蛋……”
我一愣,心说这和“狗蛋”有什么关系?但转念一想便明白了。鸿宇哥出生时便有了贱名,也可以说是rǔ名,叫“狗蛋”。偏远的农村有这个传统,给孩子起个贱名,以后好养活。想通关节,我差点笑出声,心想鸿宇哥如果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惊天动地、霸气无双的贱名,肯定痛不yù生。
罪过罪过,鸿宇哥离世不久,我不该怀有这种心态。可把“狗蛋”和鸿宇哥高大、开朗、豪爽、霸气的形象联系到一起,我就忍不住想笑。心就像猫挠的一般,好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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