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泽听完后,当即恼了,手中的抱枕一甩,拉下脸,冷冷地扔下一句“不用你们操心”,转身摔门而出。这巨大的一声响,没由得吓了池瑜一跳。这小破孩上一秒还好好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池瑜眯了眯眼睛,难不成是阮萌那边吹了,程少爷心情不好,正好被人戳到了点上?程明泽的过激反应明显是大家都没有意料到的,季璇当即也没了睡意,看着那扇门喃喃自语。垂下眸,抿着唇,“这孩子,是在怪我。”微愣,程恪目光中一闪而过的讶异,随后淡淡地略过季璇,对着季老夫人开口,“我出去看看他。”“唉,好好跟他说说。”季老夫人挥挥手,没什么精神,只是轻声安慰着难过的女儿。同为人母,这种感觉她明白,于是更加心疼自己的女儿。池瑜默默看了男人一眼,微微点头,表示自己没有问题。程恪这才出门。白天医院楼下人不少,很多患者下来复健,或者被陪护人员推着下来透透气。昨天刚下过雨,温度比前几日凉爽了几分。空气愈发清新,混杂着青草鲜花的香味,淡淡的,十分好闻。程恪找到程明泽的时候,那人正吊儿郎当地缩在一个角落里,旁边杂七杂八地开着几朵狗尾巴花。这边比较荒凉,基本没有人来,除了偶尔从远处传来的细微的欢声笑语,基本没有其他非自然的声音,很安静。程明泽双手枕在脑后,躺在花架下的木椅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眯着眼睛正瞅着天空出神。下过雨的缘故,今日的天格外蓝,湛蓝如洗,偶尔几朵棉花糖似的云慢悠悠地路过他的视线,风起,则云动。头顶上是缠绕着藤萝的花架长廊,藤萝花凋零得几乎没剩,只留下翠绿的叶儿,和几朵不知何时爬上来的蓝紫色牵牛,幽幽地吐着暗香。一小方木栏之间围成的天空,圈出一副别致的风景图。闲看庭前花开落,漫随天外云卷舒。程明泽翘起二郎腿,听着一旁传来的轻微脚步声,仍是闭着眼,拖着长腔,将那不正经纨绔子弟的模样学了个十成十。“你是来劝我的?劝就请回吧,不要打扰我晒太阳。”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听,甚至都不想看见他们。话不投机,莫说半句,一个字他都嫌多。程恪轻笑一声,长腿一跨,学着他的模样,枕着双臂躺在一旁,阖上眸子,懒散散地说道,“我看起来那么闲?”说完,也不管旁边的人反应如何,程恪直接阖眸浅眠,半分都懒得搭理他。不得不说,这地方选得不错,有阳光,有花香,又不会太晒,刚刚好。当即更加放松了几分,唇角勾起,晒着“日光浴”。原本还以为是个说客,却没想到这人比自己还要悠闲,程明泽躺不住了,挪动了几下身子,瞄了一眼他哥的神色,后者神情自若,十分享受。“喂——”程明泽小声地叫道。难道他们看不出他生气了吗?为什么这个人自打过来,一言不发还一脸享受度假的模样?所以,他的情绪和想法根本就没人在乎?“你最好给我好好说话。”程恪阖着眸,不悦地蹙眉,警告道。一阵风拂过,旁边的狗尾草随风动,荡起一片片波澜,摇头摆尾的,在阳光下留下晃晃悠悠的影儿。程明泽噘着嘴将那根狗尾草吐出,伸手又重新薅了一根,百无聊赖地一点点揪着上面细小的绿色颗粒。时不时瞅瞅旁边的程恪。半晌,终是自己忍不住,拿着狗尾巴草轻轻戳戳自家哥哥的脸,在程恪脸色进一步变黑之前,迅速撤离,跟哥哥保持着安全距离。“我……是不小心掉下去的,不是……不是故意的。”程恪抬起眸子,不咸不淡地扫了他一眼,起身整理整理衣服,而后左腿微屈,左臂撑于膝盖之上,倚着花架栏杆,眯着眼看向另一方碧落。“维也纳的天也这么蓝吗?”冷不丁地开口,程明泽微愣,右手拨弄狗尾草的动作一顿,那棵草耷拉着脑袋,像极了他此时的模样。“美国的天,好像没有这么蓝。”程恪仿佛也不需要那人答话,仰着头,右臂轻轻搭在额上,适应着明媚的阳光,末了,粲然一笑。舒适地伸了一个懒腰,对着身后沉默不言的人说道。“有一个……咳,有一个人说过,不闻不问不等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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