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顾悉也没想过自己会栽在这上面。

    祁阳身上始终带着那柄水果刀，顾悉并没有醉得很厉害，但是在祁阳看起来完全醉掉的时候，任谁都不会再去防范什么。

    在顾悉震痛吃惊的目光下，祁阳拔下他身上的那柄水果刀，对准了自己。

    祁阳是真的醉透了，满脸通红，眼神茫然迷醉，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样，也许是醉了的原因，他对顾悉用的力气并不大，没有捅得很深，因而顾悉还能有些行动能力，在祁阳即将让那刀子进入自己身体的时刻，顾悉将水果刀夺了下来。

    祁阳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了一个充满恶意的笑，他扑上去，压在顾悉身上，双手捧着顾悉那张因为疼痛而显得有些扭曲的脸，笑嘻嘻地道:“痛不痛啊？”

    话音刚落，他一皱眉，小声说:“这话耳熟，我说过吧？”他摇摇头，笑吟吟地望进了顾悉拧起来的眼睛，“再痛一下好不好？”他的语气轻柔，喷洒出来的气息还带着红酒的馥郁香气，让人迷醉，然而顾悉现在却没有丝毫动容，他用着一种几乎跟恶狠狠相差无几的目光看着祁阳，似乎要将他一口吞下。

    祁阳丝毫没有注意他的带着凶狠的目光，他敛去笑意，伸手在身上摸着，喃喃道:“刀呢？”

    顾悉侧过身子，将那柄水果刀丢到床下，“疯了”他的声音渐低，伸手将祁阳一把推开，他捂着腹部，慌乱地下了床，跌跌撞撞地跑出了门。

    祁阳被他推得仰面躺在床上，“什么啊~”他小声地说，“跑的这么快，让我怎么办”话没说完，余下的便消了音，他撑着身子下了床，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水果刀，上面沾染了不少血迹，被他小心地擦去，重新握在了手掌中。

    此时的祁阳眼里，哪有之前的迷醉，虽还晕着一层浅浅的水色，但显然还是清醒的。

    他握住那柄被他握得温热的刀柄，唇边的笑容渐渐消失在唇间。

    “砰”，玻璃杯碎成了一片，细碎的渣渣在灯光下反着光，格外的刺眼，地毯也被水浸湿，变成了暗沉的颜色。

    “怎么搞的？我在这里累死累活的打扫卫生，你还要在这里给我捣乱!”段非气急败坏地道，老妈子一般将扫把拿过来，将贺远推到一边，将玻璃碎片扫到了簸萁里，倒进了垃圾桶。

    贺远坐到沙发上，脸色阴沉，目光冰冷。

    段非看了他一眼，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忽然眉一皱，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一般，盯住了贺远。

    贺远冷冷地看向了窗外，低声道:“结束了。”

    段非手中的扫把落地，唇角抽搐，“怎么办到的？”

    贺远拨开眼前的碎发，仰起脖子靠躺在在沙发背上，双眼紧紧地盯着白色的灯光，没有回答段非的话。

    段非走过来一屁股坐下，声音沙哑，“第三次失败了，你觉得还有必要下去吗？一层层剥离祁阳的记忆对他对我们都算不上是好事。”

    贺远轻微地皱眉，看了他一眼，“这话不应该对我说，你知道我只是”

    “好了，别说了，这么一点点短暂的时间，来说一个有意义的事情吧。”

    贺远没有理他，他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疲惫，光洁的手指盖住了那双纯黑色的眼睛。

    “不想说吗？”段非似笑非笑地扯起唇角，“那算了，等待结束吧，说实话，下一次我们再碰到的机会，可就很少了。”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几个字几乎是用气音说出来的。

    贺远不为所动地沉默着，段非也不在意，他捡起地上的扫把，撑在地上，下巴抵住了扫把头部，和贺远一起等待那一刻的来临。

    过了许久，世界开始崩塌，从这个城市的某一点，似玻璃碎片一般一寸寸地裂开，露出了与这个光怪陆离夜景完全截然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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