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柄软剑腾空而来,似冬雪般轻柔,却暗含着一股夏雨的暴戾。
剑势凛冽直奔韩思齐面门,后面影卫来不及上前护主,只见刹那之间河图拔刀跃起,以刀身贴剑身,使了一个巧劲儿,将那来势不减的软剑缠在自己的长刀上,却被剑势裹挟向后,足足九步才停了下来。他一咬牙,将那被软剑缠绕的长刀猛插于地。
这边洛书护着韩思齐退进影卫护卫圈,回头再看,只见河图被那柄软剑上带着的力道激了肺腑,“哗”的吐出一口鲜血,脸色难看得紧。
那柄软剑似是一个信号,两层楼吃饭的大汉齐齐扔下筷子,抓起武器向这边围了过来。
岳成淮暴喝一声,双手奋力砸在左右两张桌子上,把两张桌子上筒中竹筷悉数震起,齐齐飞跃半空,分别射向这四五十号大汉。
影卫们也不甘落后,手中油衣一展,瞄准了对方人群扔了出去。
先是如疾箭的筷雨,后是如罗网的油衣,这些伪装成江湖游侠的不轨人士前行的脚步被阻滞了不少,个别被油衣蒙住脸面的还有些自乱阵脚的意思。
但岳成淮却没有丝毫的松懈。影卫都是他手把手带出来的,他对他们的实力很了解,能放心派到韩思齐身边贴身护卫的河图洛书都是其中的佼佼者。但只是一柄被人抛掷而来的软剑就能让河图吐血不止,虽然失了天时地利,仓促应战,可对方的实力仍然不容小觑。
随着二十余件油衣的飞舞,这些油衣的主人也无声拔刀,借助油衣的掩映大步流星杀入了敌阵。
这场发生在乡村酒馆中的战争没有号角,甚至来得让人摸不到头脑,但相信对战双方都分外清楚各自的身份。这场战争,注定了是不会有回圜余地的厮杀。
片刻之间,酒馆一楼的桌椅杯盘一片狼藉。
几名影卫毁坏了楼梯,二楼有几名动作慢没下来楼的大汉也不傻愣愣站着,咬着牙助跑着跳下了楼,只可惜甫一落地便被守株待兔的影卫砍下了头颅。
白衣琵琶女早已不见了踪影,这家古怪酒馆的老板也自始至终没有露过面,任由两拨来路不明的客人在店里折腾。
河图抹去嘴角血迹,将那软剑扯下,顺窗扔了出去,然后提起长刀,砍了两个人走到韩思齐身边默默护卫。
洛书关切看了一眼河图,也不再作声,知道方才是自己关心则乱,看到河图吐血便以为他受了重伤,实际上他只是被剑气激了一下,一时气血不调而已,并无大碍。
韩思齐被河图洛书小心保护着退到一个拐角处避免四面受敌,自己心中却忧心比自己这个学了三脚猫功夫还不如的老师颜经纶的安全。
四下一看,却没有找到那个悠哉游哉的身影。韩思齐有些急了,瞪大了眼睛踮着脚细细搜寻,突然发现柜台旁露出一个白色衣角,再仔细一看,韩思齐不禁哑然失笑——原来自己这位老师正躲在柜台后头偷偷喝酒呢!
他指指柜台的方向,示意河图洛书自己要去那里,二者也看到了柜台后置身事外一心饮酒的颜经纶,对视一眼,认为那里也不算什么危险的地方,虽然过去会费些周折,但并无不可行之处。于是二者点点头,扯下块布把长刀系在手上,手腕一翻,带着韩思齐杀了过去。
也是奇怪,柜台外面喊打喊杀得厉害,甚至血肉横飞,柜台后头却安静得像是另一个天地。
颜经纶侧卧在地上,披散着头发,前襟大开,左手撑头,右手举着一坛酒正往嘴里倒。他的衣服湿漉漉的,不知是未干的雨水还是新洒上的酒水。
虽与时势不符,但这副洒脱狂放的态势,倒颇有“天子呼来不上船”的谪仙派头。
韩思齐蹲在他身边,笑着看他,过了一会儿,觉得有些累了,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
颜经纶瞥了他一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