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排好队,不要挤!你!说你呢!对!就是你。来来来,都给我盯紧前面人的后脑勺啊!别乱动!”方军新兵营的营门口,一个军官扯开军装的领口,三步两步登上一个小土坡,一双大手有力地拍击了两下,“所有人,不要再说话了!从现在开始,进行登记!每个人按照顺序登记,不允许插队啊!还有,记住你们被分配到了哪个小队c记住你们的编号!如果忘记了,不要来问老子,直接去监军使那里吃板子!”
队伍里略微安静了一点,不过很快又低声嘈杂起来。那军官有些无奈地摘下军盔,擦了擦一脑门子的汗,也不再管这些新兵蛋子,转身跳下土坡,忙着登记去了。
这些日子,新兵营可谓说比之前线正在打仗的那些军队也不清闲半分,每天从早到晚数以百计的征兵官带着新抓来的壮丁过来报到登记,来来往往的新兵也不下万人了。可怜新兵营管事的人太少,把嗓子喊哑了也没法拢齐这些人头,恨不得把他们都打了包扔到民兵营和后备军去,省得耳边聒噪,还要供他们粮食,算下来还没有养鸭子划算。
但军队不比外面,规矩严明,再加上正值战时,往日一些上头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分事此刻都是红线,可不能拿小命开玩笑去伸一脚。所以新兵营这些不堪其扰的军官们尽管心里头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也只能焦头烂额地对付着这些没经验没本事还不听话的新兵,严格按照计划登记c训练。
韩思齐站在队伍中,跟随前面的人慢慢挪动脚步,心中却在默默计算路程。被那姓陆的征兵官暗算后,便被他的手下带到这里,那些跟随自己一路的影卫和河图洛书也不知去了哪里,这里人太多,实在不方便聚集到一起。而且相信无论对于哪个国家来说,军队都不会是可让旁人轻易染指的领域,他一旦在这新兵营有所异动,事情一定会闹得比杀了那姓陆的征兵官更为严重。而且据说牧四海在方国武将们那里可没有什么地位,就算到时他肯亲自出面为自己开脱,武将们卖不卖他的面子还是两说。
还是既来之,则安之吧。
韩思齐看了眼周围地貌,估计是临近方国西南疆的某个山区。好不容易跋山涉水赶了好几个月的路,眼看就到地方了,没想到临了临了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一下子又把自己支回了南边。
天意弄人啊!
韩思齐隔着衣服摸了摸自己小臂上练出的肌肉,有些哭笑不得。练了这么久的功夫,没想到却不是用来杀敌报仇,而是先贡献给了方国的军队。
前面的人都登记完了,韩思齐走到那张简易的桌案前,低头看着那名册。
密密麻麻,字迹潦草。
负责登记的军官头也不抬:“姓名?”
“黎涵。黎民的黎,涵养的涵。”
“年龄?”
“十六。”
那军官笔停了一下,抬头打量了一下韩思齐:“籍贯?”
“黎国。”
“详细点。万一你死了,别连个信儿都发不回去!”
韩思齐怔了一下:“四海为家。”
那人有些不耐烦:“家中就没有其他什么人了吗?说个地址。”
“没有人了。实在不行”韩思齐望向远方,神情有些萧索,“万一我真的战死疆场麻烦去牧府通报一声吧,就说黎国故人之子,母籍吴国的那位,见不着他了。”
“哪个牧府?”
“方国丞相,牧四海牧府。”
那军官又一次停下笔,怪异地看着他,却什么也没有问,挥挥手:“八十一小队,三十五号!”
旁边的一个军官往韩思齐怀里塞了一套军服,指了指西北方向一个正在集结的队伍:“换上以后去那边报到!”
韩思齐点点头,不忘寄人篱下的处境,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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