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

    最后的时刻，学校开始让高三学生放松了，尽可能的减轻学生的压力，各个班忙着拍毕业照。

    几乎每个班都订了毕业班服，只有极个别班级用校服，莫枝班上女生较多，订班服时意见不一，还一度惹班主任不耐烦发话全班就穿校服拍毕业照。莫枝当然乐意穿校服，莫枝同意班主任的那句“校服就是最好的毕业服装。”

    女孩子总是爱美的，一听要穿校服，倒是又有了主意，马上就把衣服定下来。就此说定了。莫枝没有太大意见，反正想穿的只有校服。最后女生穿的是碎花连衣裙，“真丑。”刚拿到衣服莫枝脑海中就这两字。何况裙子从懂事开始就没有穿过，是一种挑战。

    拍照的那天，天气很好。平日里学校可只准穿校衣长裤，现在这些时刻仿佛已经感受得到高考后释放的自由。

    莫枝和王诺一起换衣服，王诺似乎很喜欢那裙子，全班女生貌似都蛮喜欢的。只有莫枝穿上裙子别别扭扭，浑身不自在，躲在里面换完衣服不敢出去，莫枝穿上校服外套，将手放进衣服兜里，才显得自在些。

    换衣服回来恰巧遇见班上那帮男同学，遇见吴潇，莫枝目光闪躲，若无其事，内心戏十足。

    毕业照很简单，站好队，咔咔一瞬间。

    拍照时莫枝没有注意到吴潇，如今在人群中她已经认不出他了。后来从照片上看见两人距离很远。

    这是高三学生在高中的最后一次集体活动，也受到高一高二学生的瞩目，他们总是热衷于讨论哪个班的衣服好看，而高三的学生忙着和同学合影，和老师合影，和学校风景合影，不管怎么拍，三年的记忆也留不下的。

    莫枝渐渐避开人群，脱了裙子，换上校服，回到寥寥几人的教室。从高一开始就一直盼着毕业，到真的毕业一点一点接近尾声，是舍不得的，但是高一课堂的睡梦中是梦不到结尾的。

    时间是猝不及防的东西。

    什么都没有，高考就来了，比预想中的要快。

    记着倒计时的那块牌子变成零。

    高考前一天大扫除，说墙上一个字都不能出现，教室上贴的标语横幅都被撕下来，教室后的目标牌也被撤走，都扔进了垃圾桶。教室里里外外清洗了一遍，好像什么痕迹都随着脏水流走，蒸发。

    虽是六月，也算不上太热。

    快打扫完后，莫枝和王诺两人去了学校的花园，山茶花还开着，有些一大朵的一大朵的落在地上，前不久莫枝还来捡过，将那些脱落的花朵整整齐齐摆在窗台上。旁边的栀子花也开了些。学校原来这么美，莫枝给王诺拍了好些照片。

    “以前没有发现学校这么好看哈。”莫枝看看那树，那落叶，手中的照片。

    “我现在也不觉得好看啊，就那样吧。不就是花多了些。”王诺回，摆着动作，莫枝按下快门。

    “等会放学你干嘛去啊。”

    “看会书，还想看会小说。”

    “呃。小说就算了吧，平常模拟都紧张，这次可是还好。”莫枝笑道，有点担忧她的状态。

    “还好，真是奇怪了，一点都不紧张，很放松的状态。”

    “只有那种有点实力又没有信心的人才紧张，准备充分的不用紧张，学渣不紧张，没意义，你说是吧。”所以莫枝是真的不紧张，传闻中高考很可怕，可只有自己体会才能明白，因为最坏的结果都预想到能够承受，便从容。

    “对的，管他的，我们走吧，快到时间放学了。”

    最后一次全班同学一起坐在那个教室，班主任在讲台上交代些高考时的注意事件，并无多话。

    一切都很平静，没有撕书，没有叫喊。下课后同学们就各自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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